陳留如墮深淵,滿臉自嘲。
他知道,自己想當然了。
退出?
從他決定和大小姐干這一票,就無路可退了。
他沒有。
大小姐,也沒有。
張若愚淡淡擺手,揮退了似乎還想要掙扎一下的陳留。
深不可測的眼眸,掃視那群像大頭兵站在他面前,氣勢明顯不如剛才的八位強者。
平均實力比肩鳶妹和女戰神的八位強者。
“你們的名字,我就不一一念了。”
張若愚的身軀,微微往后靠了靠,舉手投足間,充滿霸道。
“自我介紹吧。”
張若愚薄唇微張,像是慵懶,又仿佛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淡淡道。
八人聞,瞬間心涼如水,表情掙扎。
他們知道,坐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控制了陳留的全部親屬。
他們的,一樣盡在掌控。
想繼續執行任務,為夏云竹效忠,就得豁出自己全家老小。
張向北一出手,就狠狠踩住了他們的死穴。
就像他們一出手,就拿捏老韓家和老張家,包括張向北的命門。
張向北在惡毒這塊,并不比他們弱,甚至,更歹毒。
他掌控的,是這幫人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親人。
所有人,都很自覺地,匯報了自己的情況,甚至有人細心地,把自己全家老小,都匯報了清楚。
他們怕有人真豁出全家老小。
怕張向北殺錯了,把自己全家老小給誤殺。
可他們的擔憂,明顯有些多余。
八人,全都選擇了退出。
沒人會拿自己全家老小效忠。
也沒人在玩弄人心上,比得過張向北半分。
他們,只是一群躲在溫室里自以為是的小野花罷了。
“張向北。”
夏云竹的心,沉入谷底。
臉色,也不似與韓江雪對峙時那般平靜。
她的眼中,閃過慌亂之色。
她沒想到,對她無比忠誠的陳留以及那八位強者,竟只是和張向北打了個照面,便全部叛變了。
她更加沒想到,張向北竟能如此迅速地,拿捏他們的死穴。
更加讓她想不到的是,堂堂張向北,竟會用如此卑鄙,如此不符合他身份地位權勢的手段,來針對自己!
“這就是你對待敵人的手段?”
夏云竹爭鋒相對,語上,不肯做任何讓步:“這就是名滿天下,被譽為北莽傳奇的張向北?”
“是啊,這就是。”
張若愚抬眸,不咸不淡道:“你不是說你了解張向北嗎?”
“你不是說,你和那群蠢貨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