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小戰士避開因為發覺這邊有動靜的陸定遠掃過來的目光,緊緊閉上嘴,低頭開始悶頭干飯。
哪怕挨著夏黎的那名黑又瘦小戰士腿被掐,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也沒敢聲張。
當陸副師長手底下的兵實在太難了。
陸副師長往死了訓練人不說,還要被副師長家的嫂子恐嚇,好難,好想轉業。
夏黎此時的姿勢是半趴著的,胳膊與身l的縫隙完全可以讓他看到側桌上的人,結果這一看,她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
王老三坐在她兒子的洗三宴座位上,見她看到他了,甚至還拿著手里的酒杯微微向上舉起,像是在跟她舉杯敬酒,眉毛輕挑,臉上盡是看似十分包容的笑意。
可夏黎又不傻,光是那么一掃就能從他眼里看出他的嘲諷。
夏黎:……
夏黎心里更生氣了。
他自然不會覺得王老大是家里人把他請來的,這能三番兩次上門跟他道歉的沒皮沒臉玩意兒,肯定是不請自來。
可就算是不請自來,這狗東西能光明正大的來吃他兒子的洗三宴,她這個當親媽的吃頓飯居然還得畏畏縮縮,生怕被自家親媽發現說一頓。
這有天理嗎?
而且這破爛玩意兒自已干過什么事自已不知道?居然還好意思來他兒子的洗三宴,這哪是來參加洗三宴的,這明明是來給他兒子添晦氣的!
小孩兒就那么大點兒,連自已幾歲了都不知道,何至于辦個喜事兒還讓人這么攪和!?
夏黎心里暗暗搓搓的權衡。
在現在就把王老大揍一頓,和息事寧人之間,選擇了她那精神狀態并不怎么穩定的母愛。
決定一會兒吃完飯淺淺的給他套個麻袋,順便讓他感受一下她深沉的母愛。
夏黎對他發了個白眼,壓根就沒理他,眼瞅著被洗三的孩子已經洗完澡,敲完盆,甚至在敲盆那么大的動靜都沒哭一聲,現在正被穿上那件由當地百姓送來的百家衣,她就知道之后應該就只剩下吃飯了。
從儀式上來講,這場洗三宴已經辦完了。
她瞅了一眼桌子上那些色香味俱全,因為是軍區食堂讓出來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放了很多鹽的飯菜,在心里面長長嘆了口氣,又帶著人悄咪咪的離開了。
一會兒還得套麻袋,得先踩好點才行。
見有人要走,陸定遠視線往樓梯口的方向一瞥,就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陸定遠:……
剛才他就覺得奇奇怪怪趴在那兒的兩人有點眼熟,尤其是其中一個沒穿軍裝的,看著格外的眼熟。
當時他還只覺得都是部隊里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可能看誰都覺得熟悉。
感情剛才真不是他的錯覺,那背影就是他媳婦兒。
陸定遠直覺以他媳婦的脾氣,既然過來了,還看到了王老大,就絕對不可能息事寧人。
沒直接動手打人都算她涵養好,現在肯定是想辦法堵王老大呢。
可現在身為這場宴會的主家,陸定遠也不可能扔下兩個女眷和孩子跑出去看夏黎到底怎么回事,心里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氣。
希望那幾個警衛員能稍微起一點正向作用,別讓她出去就搞什么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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