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副專員很是無奈,失聲痛哭,大恨著這些國家財產又要落入日蔻的手中,再三請求,張賢只是不許,他可不想自己的士兵為了這些死物而貽誤戰機,喪身在這個地方。史副專員對張賢恨恨不已,只得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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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打發走那個史副專員,熊三娃便背著魏楞子到了洞口,來到了張賢的面前,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一位當地的老鄉。
一見到熊三娃平安歸來,張賢一顆懸起的心驀然放了下來,急走兩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喜形于色,正要詢問,卻一眼見到了此時已經暈迷不睡的魏楞子,他怔了一下,一張剛剛放松的臉馬上又緊崩了起來。
熊三娃簡要地向張賢講了這兩天來的經歷,張賢只是聽著,不發一,取出十塊大洋給這位送熊三娃和魏楞子歸隊的老邵,先打發他離開。
黃軍醫還沒有撤離,聞訊連忙過來對魏楞子進行診治,他看了看魏楞子的傷口,又經過一番診治之后,他取下耳邊的聽診器,對著張賢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道:“團長,他的傷很重,而且已經感染了,只怕很難活下來了!”
張賢與熊三娃都如聽到了一聲巨雷一樣,呆在了那里,半天,熊三娃當先哭了出來,也不顧自己的疲倦,撲到了黃軍醫的身上,抱著他大叫著:“黃軍醫,你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黃軍醫推開了他,很是痛心地道:“不用你說,我當然會竭盡我的全力來醫好他,只是……哎!”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熊三娃如喪考妣一般地哭豪著。
張賢一股的怒火油然而起,走到熊三娃的面前,“啪”地一聲,恨恨地抽了他一個耳光。這么些年以來,他還是頭一次打人耳光。
熊三娃怔怔的捂著自己的臉,停止了哭豪,似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望著張賢,一臉得茫然。對于他來說,跟了張賢這么久,張賢對他就象親兄弟一樣,從沒有用長官的架子跟他說過話,更沒有對他進行過責罰,便是他有什么錯,也只是很誠懇的指出來,并幫助他改正。可是今天,團長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狠狠地抽了他的臉,這說明自己確實是將張賢氣著了。
這一耳光打過之后,張賢也有些后悔起來,打人的手不停地顫抖著,人也哆嗦了起來,半天才平靜下來,可是雙眼已經通紅,滿含熱淚。
“熊三娃,我今天打你,是要讓你記住,你能不能用一點腦子?不要動不動就在我面前哭豪!”張賢這樣痛心地說著:“你不聽從軍令,已經讓我損失了兩個好兄弟,難道還要讓我們失去楞子嗎?”
熊三娃緊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
張賢面對著黃軍醫,緩下了聲音:“黃軍醫,你有什么辦法來救他嗎?”
黃軍醫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我沒有把握,當先要做的是避免他的傷口再感染,我們需要盤尼西林,只是我們的藥品跟隨我們的醫院已經撤離了這里,應該還有一箱,如果能及時給他注射的話,我想應該可以救回他半條命,至于另半條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張賢點著頭,命令著:“熊三娃,你立即帶兩個兄弟抬著魏楞子,隨著黃軍醫去趕上我們撤離的醫院,要是動作慢了,讓魏楞子丟了命,我拿你是問!”
“是!”熊三娃響亮地回答著。正要下去準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告訴張賢:“團長,我們從城東過來,在那里遇到了死啞巴,他們好象是從北面繞過來的,又往南去了。”
張賢怔了一下,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松下靖次郎沒有去北投山門,而是轉到了洞口城東,這是為什么呢?他馬上來到地圖前,看著地圖,不由得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