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和黃新遠等幾個老人們馬上想起了當初在萬縣的時候,張慕禮最終戰勝了黃新遠,成為正式營長的事,也就是那一次,張慕禮便一直比黃新遠走得快,升得高。
“大哥,您太夸獎我了!”張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同時又有些歉疚地道:“其實,如果我還在七十四軍,沒有回來的話,我這個職位肯定應該是大哥你的,三十三團調到了一一八旅,卻把大哥調到了十八旅里,我知道這是胡師長因為我的原因,才這么安排的,是我對你不起呀!”
張慕禮卻搖了搖頭,帶著微醉笑道:“小弟呀,你還不了解大哥我的心思呀,我真得是替你高興,真的,我根本不對你忌妒,不信你可以問一問老王!我早就跟他說過,當年的十一師里我們這些人中,真正有大將之才的就是你。想當初在鄂西會戰的時候,要不是你在關鍵的時候出現,胡師長也不會下定那么堅定的信心。你在常德會戰和雪峰山會戰中的表現都是我們這幾個人中無人能及的,你要是不回來,真得就是我們十一師的損失,你要是不當這個旅長,放眼整個整編十一師里,就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資格!”
聽著張慕禮這出自肺腑的話,很令張賢感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才好,站起來端起了酒杯,與這位大哥碰了一下,一口飲盡,所有的話都在這杯酒之中了。
“好!”大家齊聲喝彩。在喝彩聲中,張慕禮也干了這一杯酒。
張慕禮敬完酒,王元靈也起來敬酒祝賀,面對這位自己最早的營長,張賢有一些遺憾,畢竟,如果說這些人里面真正有大將風范的人還是這位王副旅長,如果自己不回十八軍,一一八旅的旅長之職最有可能是落在他的頭上。
“張賢,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剛才慕禮的話,也就是我想要說的,這杯酒祝賀你!”王元靈很是誠懇地道,說著當先喝了下去。
張賢也只好一口飲盡,王元靈卻沒有坐回座位,面對著張賢左右地看了一個不停,這令張賢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問道:“老營長,你看我有哪里不對嗎?”
王元靈笑了笑,卻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臉上那道疤痕處摸了摸,對著大家道:“你們看,張賢原來可是我們十一師的第一美男子,呵呵,象我這樣挨了一刀,臉上就被破了相,如今看看他的臉上也有一道疤,怎么越看就越有男人味呢?哎,美男子還是美男子,臉上有個疤反面更加英武了!”
他這么一說,大家這才注意到,兩個臉上帶著疤的人站在一起,果然大不一樣,張賢顯得這般得威武挺拔,而王元靈卻顯得憔悴落魄。
徐海波坐在張賢的對面,看著對面的兩個人,手也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卻被王元靈看到,開著玩笑對他道:“你看徐團長,你臉上也有塊疤,別摸別摸,你要是把你的連邊胡子別剃那么干凈,配著臉上的這道疤,這么往大路上一站,所有的過路人都要給你留下買路的錢!”
大家又都看向徐海波,不由得轟然而笑。果然,徐海波的臉上也有一道疤,只是看上去卻象是一個兇悍的土匪。
徐海波被人們這么一看,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但他也知道這個王副旅長是在跟他開玩笑,當下也端著一杯酒,站了起來,對著張賢道:“阿賢呀,自從我被調入十八軍里,轉來轉去就一直在你的手底下,以為你調走了,我終于可以有了升遷的機會,呵呵,誰知道你調回來,又是我的長官。沒辦法,看來有你在我是如何也跑不了了,怎么都要作你的屬下,沒辦法,只好用這杯酒先賄賂你一下,來,干了吧!”
張賢也笑了,喝盡了酒后,又對著他道:“徐大哥,你可要先有思想準備喲,我還是要讓你唱白臉的,我來唱紅臉的喲,壞事讓你去做,好事我來做!”
徐海波愣了愣,想起了當初的情形,不覺得啞然失笑。
后面的眾人也跟著過來一一敬酒,只是那個三五二團的團長李現法與這些人并不太熟悉,說得話比較少,但也向著張賢敬了一杯酒。
王江站了起來,端著酒杯對張賢道:“老同學,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以前我可能是誤會你了,今天這杯酒就當我賠罪的吧!”
眾人一聽,連忙問道:“王江,你因為什么誤會張賢呀?你們兩個不是同班的同學嗎?”
王江有些臉紅,擺了擺手,對著大家笑了笑道:“過去的事,不提也罷,我們兩個同學之間就算是有什么誤會,我想阿賢也是可以原諒我的,阿賢,你說是不?”
張賢笑著點了點頭。
徐海波在邊上悠悠地道:“他有什么誤會?呵呵,不就是因為我嗎?上一次楊師長升了我沒有升他!”
經他這么一說,大家才恍然大悟,王江卻十分不滿意地白了他一眼,但沒有反駁。
直到最后,黃新遠才站了起來,依然是端著酒杯,對著張賢道:“好了,我看大家都敬過你了,我這杯酒是留著給你壓陣的,呵呵,想來想去,我也沒有想到我會跟你做搭擋,我們兩個雖然說認識了這么多年,但是還是頭一次合作呢!來吧,為我們能夠合作順利干杯!”
“好!”張賢應著,也舉起杯和他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