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如此一說,張賢也連忙招呼著大家吃菜。自此后,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繞開了這個話題,只說些無關緊要的閑話。
***********************
呂奎安又來到了張賢的家里,這讓張賢有一些意外,他已經從警察局出來三天了,按理說與軍統也沒什么聯系了,再過兩天,他就要帶著自己的一一八旅按照上峰的命令布署了。
“是不是不歡迎我呀?”呂奎安看著張賢愣愣的樣子,站在門口這么問著他。
“哪的話!”張賢笑了笑,把他讓進了屋子里,落座下來。
“老鄉,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別的事,而是為了你的事。”呂奎安開門見山地道。
“我的事?”張賢很是奇怪。
“是呀,你當初不是讓我幫你查一下,看誰給你密告的嗎?”他這樣地提醒著。
張賢怔了一下,馬上興奮起來,忙問道:“怎么,你有結果了嗎?”
呂奎安點了點頭,告訴他:“有點眉目了,只是還沒有結果。”
張賢有一些失望,他原以為馬上就可以知道了那個要暗害他的人了呢。
“是這樣的!”呂奎安告訴他:“前天我乘飛機去了一次重慶出公差,見到了那份密告你的信,只是那封信是匿名的,看郵戳應該是從武漢寄過去的,肯定是認識你的某個人。”
張賢也點了點頭,卻問著:“那也就是說你也查不出來了,是吧?”
呂奎安神秘地一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
“哦,你能夠查出來?”張賢不敢相信地問著他。
呂奎安肯定地點了點頭,告訴他:“我偷出了這封信。”
“哦?那怎么行?”張賢有些擔心地問道。同時,心里卻覺得有些暖融融的,這個呂隊長看來對他還真得很不錯。
呂奎安卻不以為然地道:“這沒有什么,到時候,我再把這信給我朋友還回去就是了。”
張賢點了點頭。
只聽呂奎安又道:“寫這信的人雖然故意把字寫得歪歪扭扭,但是我還是可以按著筆跡來查出這個人的,我現在要你提供你所懷疑的人的筆跡,我拿到手可以跟著對一下,就一定能夠看出來。”
張賢想了想,點了點頭,對他道:“如今,我只懷疑一個人,不過,我這里正好有他寫的一份報告,可以給你拿來對一下。”
“好,你快去拿來!”呂奎安點著頭。
************************
呂奎安是一個專職的特務,特務也有特務的長處,不能不令張賢信以為真,當他從呂奎安的口中確切地得知那封密告信真得是出自黃新遠之手的時候,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我只是就事論事,只對你提供給我的這份筆跡與我這份匿名信負責,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告訴你,這兩個字體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雖說這封信是有意往歪里寫,但是卻改變不了他本能的一些手法,比如這個勾,比如這個撇,都很特別,兩個筆跡幾乎是一模一樣,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呂奎安這樣地告訴張賢。
張賢陷入了沉思:“他為什么要陷害我呢?”他自問著,百思不得其解。綜合所有的疑點,都令他想不出個結果,照理說,這次密告是在他出任旅長之前。在出任旅長之前,他根本就沒有和黃新遠有過交集,唯一的一次還是在鄂西會戰的時候,那一次他被臨時任命輔助張慕禮作團副,當時黃新遠應該是那個團的一個營長。只是會戰之后,他就被調到了長官部里,再也沒有和黃新遠發生過接觸,他為什么要陷自己于不義呢?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忌妒嗎?他又想起了那天宴請大家喝酒的情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這是當時黃新遠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的,只是在他看來,卻遠非如此得簡單。
看著張賢這樣得冥思苦想,呂奎安自告奮勇地對他道:“這樣吧,我再幫你細細調查一下黃新遠的背景,看一看他的履歷。”
“好,如此那就多謝了!”張賢感激地道,這方面他還是相信軍統的能力的,只要是被他們盯上了的人,就很少能夠漏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