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只笑不答,胡從俊聽著他如此狂妄的詞,很想回敬給他兩句,但還是覺得自己此時是主人身份,應該大度一些,還是把那話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當時我還給了你一個營長呢?那個營長可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勇士,是從底下的士兵一步步憑著自己的真本事做上來的,要不是當時他負了重傷走不了,而我們第五軍又要轉戰他地,我才不舍得把他給你們呢!”邱雨青又想了起來,這樣地對張賢道。
張賢自然知道他說得是誰,定然是指熊開平了。
胡從俊卻不以為然,終于忍不住悠悠地道:“是呀,一個受了重傷的營長,就算是再勇猛,可是在沒有康復之前,誰也說不好他會不會殘廢,或者還能不能上戰場!”
這一句話,將邱雨青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許當時他就是如此得考慮,也許還是如他先前所說的原因,這個時候只能敷衍著道:“從俊兄取笑了,我哪能那樣呢?”
張賢連忙出來打著圓場:“如今的熊開平可不是一個營長了,他現在是三十二團的團長!”
邱雨青愣了一下,笑道:“看來他可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了!”但是他的這一句話說完,卻又后悔了起來,顯然,當初把熊開平推給三十二團,還真得是胡從俊所說得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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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雨青在新泰城盤桓了一日,胡從俊還是出于禮節地作東請客,最后將他送出城去,畢竟在這個時候,第五軍與整編十一師在這里都是互為倚重的,誰也不敢撇下誰。邱雨青和胡從俊都是聰明人,自從戡亂以來,這種血的教訓太多了,雖然嘴上互相吹捧著,心里誰也看不起誰,但是兩個人都知道,**和**所領導的**的軍隊根本不是弱旅,如果不精成合作的話,那么到頭來只怕遭殃的就是自己。
整編十一師在新泰城駐守了數日,又接到命令向北往萊蕪方向進發,一路上再也沒有戰斗,五月十三日,整編十一師平安地到達了萊蕪南面的顏莊鎮。而第五軍也與整編十一師并行著,卻是先一步到了萊蕪,兩地之間相差不到二十里地。
可是,剛剛在顏莊過了一天,胡從俊忽然接到了從徐州陸軍總部里發來的加急電報,命令整編十一師停止向萊蕪開進,緊急調頭,向蒙陰城火速前進。
而此時的顏莊離著南面的新泰還有六十里地,而新泰到蒙陰還有六十里路,整編十一師調頭南下,沒有三天是到不了蒙陰城的。
很顯然,已經到達萊蕪的第五軍也接到了這樣的一份電令,邱雨青已經打來了電話,詢問著胡從俊是不是也準備南下,同時向他追問著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嗎?當得知胡從俊和自己一樣一無所知的時候,他很是奇怪:“是不是有重大的軍情呀?”
“應該是吧!我想到了蒙陰那邊就會知道結果了!”胡從俊答著,能夠用陸軍總部顧祝同司令的名義發來電令,自然是十分重大的事了。
“嗯!”邱雨青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問道:“從俊兄,你們整十一師什么時候開拔呀?”
胡從俊道:“上峰的電令是要我們馬上調頭,我們很快就要出發了。雨青兄也要及時跟上來呀!”
“那是自然!”邱雨青信誓旦旦地回答著。
放下電話,胡從俊卻顯得有些顧慮重重,張賢正在他的身邊,仿佛是看出了什么來,問道:“師長,你是不是擔心我們會掉進**和**的陷阱里呀?”
胡從俊回身來看著他,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道:“是呀,徐州的電令那么急迫,好象要發生什么大事,又不說明情況,真真得令人起疑。剛才你也聽到了,邱瘋子也接到了同樣的電令。”
張賢點了點頭,想了想,道:“可能是要有大仗來打了,我想歐長官應該知道這里面的情況,徐州方面越權給我們發來電令,必定是因為事情緊急,或者是其他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想隨后歐長官的電令應該馬上就到了!”
正說之間,電務員拿著第三兵團司令歐震的電報跑了過來,正如張賢所猜測的一樣,這是一封與徐州來的電報相似的命令,要求整編十一師緊急向蒙陰方向挺進,只是不同的是,歐長官的這封電令已經有了解釋。電令道:“整編七十四師被匪圍于孟良崮,匪主力盡出,茲令你部火速南下蒙陰,會同友軍圍殲匪軍主力!”
接到這封電報,胡從俊與張賢都不由得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