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賢!”王大虎與雷霆幾乎是同時喊出了聲來。
梁三才怔怔地看了看面前的兩個團長,有些奇怪地問道:“咦,你們認識他?”
“嗯!”王大虎與雷霆都點了點頭。
這個梁三才接著道:“其實他們那個官長人倒是不錯的,對俺們也客客氣氣,還派人幫俺們收莊稼,占用俺們的屋子還給俺們大洋的,只是他怎么就是個國民黨呢?”
聽著這個老鄉(xiāng)絮絮叨叨的,王大虎實在有些不耐煩了,打斷了他的話,問道:“老鄉(xiāng),你不是說有重要的情況要講嗎?到底是什么情況呀?”
“哦!是這樣!”梁三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俺們村當年為了防東洋小鬼子的時候,從村里往外挖了一條地道……”
王大虎與雷霆兩個人的眼前不由得一亮,王大虎急忙問道:“那條地道在哪里?”
“那個地道后來塌了!”梁三才告訴他。
王大虎與雷霆剛剛被提起來的興奮,一下子又消了個無影無蹤。
“那個地道是從俺家的院子后面出去的!”梁三才接著說著:“前年下大雨的時候,村里的這截全部被水泡了,然后塌陷了,也沒有人再去挖;但是村外面還有一截,就是從這邊的地里通到那邊的圍寨之下,還可以鉆過一個人!”
王大虎與雷霆互相對視了一眼,驀然,眼睛又亮了起來。
“你知道村外邊的出口在哪里嗎?”雷霆連忙問著他。
梁三才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大柳樹,告訴他們:“諾,在那棵樹的下面!”
王大虎與雷霆看了看那棵柳樹,又看了看前面敵人堅守的圍寨,此時那邊的火舌還在突突地噴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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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邊的攻堅戰(zhàn),一下子變得如此的簡單,無論是王大虎還是雷霆都是始料不及的,柱子都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丁九團長聽說之后那悔之不迭的樣子了。
王大虎命令著曹爽,迅速地將炸藥小心翼翼地排布在了圍寨之下的地道里,準備著一舉炸開那道橫在面前的土壘,同時命令自己的各營做好了沖鋒的準備,只要等那段土圍被炸開后,前面兩個連,中間三個連,后面四個連呈梯形錐狀直刺入村中。
就在老虎團緊張準備的時候,南邊的戰(zhàn)斗更加激烈了起來,丁團長親自帶著自己最后的作戰(zhàn)部隊急向圍寨邊上撲來,但是這一次與開始的時候相比卻是艱難了許多,圍寨陣地上的守軍沒有再給他靠近的機會,盡管丁九十分勇敢地親自帶頭沖鋒了幾次,還是被守軍強大的火力所打退,許多戰(zhàn)士就是在沖鋒的過程中頭向前地倒在了黑夜里。
國軍的照明彈就象是過年的煙花,可是卻沒有人感到美麗,對于解放軍的戰(zhàn)士們來說,這種美麗的焰火就是一種死神的召喚,每一次在照亮黑夜的同時,敵人的炮火就會緊跟而至,那份準確與時間差拿捏得恰到好處,每一枚炮彈落地,必定會在攻擊部隊人員最為集中的地方開花,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是漫天散落而下的殘肢斷臂、血泥腥土。
眼見著自己的隊伍在幾數(shù)次的沖鋒之中消亡,耳聽著圍寨內(nèi)正在逐漸稀弱的機槍之聲,丁九更是象發(fā)了瘋一樣地拼起命來,可是,就算是意志再堅強、作戰(zhàn)再兇猛的人,也經(jīng)不起無情的硝煙,一枚炮彈在他的身邊炸開來,丁九被灼熱氣浪掀上了天空,等他落下來時,已然是血肉模糊,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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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作為守軍的三十三團,也在經(jīng)歷著一場生死的考驗。
此時,對于村西南面預設的伏陣,真正的指揮者還是團長徐海波,兩個連的兵圍住共軍上千的人,要想一口吃掉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同時還要堅決抵擋住對手為了營救這些被圍的人,而在圍寨外面發(fā)動的一波又一波的密集攻擊,的確已經(jīng)十分吃力了。
“我要把西北角的那個連調(diào)過來,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些被圍的敵人消滅掉!”徐海波這樣地告訴張賢。
張賢想了一下,提醒著他道:“西邊的共軍是分南北兩處在進攻,如果你把西北上的那個連調(diào)下來,雖然是近,但是如果敵人一旦突破了北面的圍寨,那么這個方向上就根本沒有兵力可守了,這邊的幾處院落肯定會失守!”
“可是如果不調(diào)這個連下來,是很難迅速結束戰(zhàn)斗的!”徐海波道。
張賢點了點頭,卻道:“你還是不要調(diào)西北面的那個連,要調(diào)就從東邊抽個連過來吧,慢也慢不了多少,東邊有李現(xiàn)法頂著,不會有事!”
徐海波卻道:“阿賢呀,你總是這樣得小心謹慎,我只怕會貽誤戰(zhàn)機呀!我們西邊的防線已經(jīng)有些吃力了,我想雖然我們打退了他們數(shù)十次的攻擊,但是他們?yōu)榱司瘸錾锨柕娜耍隙〞σ愿暗摹N鞅狈较蛏希覀兊膰嚨剡€比較結實,你放心,那里一時半會兒之內(nèi)不會失守的。我把村西北的連調(diào)過來,就是因為那個連離得近,一個小時以內(nèi)就可以結束戰(zhàn)斗了!等結束戰(zhàn)斗后,再讓這個連馬上回防!如果從村東調(diào)個連過來,怎么也要半個小時以后才能到達現(xiàn)場!”
張賢想了想,覺得徐海波說得也不錯,當下點了點頭,同時又道:“好吧,那就先讓西北方向上的那個連調(diào)下來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把村東陣地上的兩個連全調(diào)到這邊來吧,我這就給李團長打個電話,要他派人接手村東的陣地!”
“好!”徐海波答應著。這個阿賢太過謹慎了,不過,在這個時候,謹慎也是一種好事,雖然有可能會影響到部隊抓住戰(zhàn)機進行反撲,但是最少也能最大限度地保證自己不犯錯誤。戰(zhàn)場之上,哪怕是些微的失誤,遭致來的可能就是毀滅性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