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還有娃兒了?”熊革命顯得很平靜,這樣地問著他。
熊卓然點了點頭,同時告訴他:“我和她生了一個女兒,如今也有五歲了!”
難怪這個父親會把自己的家人忘掉,原來他在外面早已經另結新歡!想到這里,熊革命不由得冒出了一股沖天的怒火,揮起拳頭,正打在了熊卓然的胸口,熊卓然并沒有防備,仰面摔倒,捂著胸口一陣猛咳,半天沒有爬起來。
在這一拳頭打下去過,熊革命忽然清醒了許多,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熊卓然拉了起來。
“我沒事!咳……咳……”熊卓然站直了身體,但是還是止不住地咳著,卻是擺了擺手:“二娃,我不怪你,你聽我說……”
但是熊革命卻眼睛通紅,打斷了他的話,聲音顫抖著:“你知道今天晚上我見到了誰嗎?我見到了三娃!”
驀然,熊卓然呆住了。
“他告訴我,大哥就在張賢的手下,還是一個團長,還要我過去和他們團聚,我們才是一家人!”他的眼淚不由得流了出來。
熊卓然愣愣地看著他,也忘記了胸口的痛疼。半天,才想起了一句話來:“你們都是我的兒子……”
“你不配!”熊革命打斷了他的話,轉身向屋外走去,在門口處卻又回過頭來,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你根本不配作我們的爹!”
每一個字,就好象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在熊卓然的胸口,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天亮的時候,就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晨霧散去之后,青山依舊,只是淡淡地帶著些冬天的蒼涼。
整編十一旅再一次出發,先頭的三十一團已經到達了白雀園,這里果然伏著共軍的重兵,很快就交起了手。
白雀園的地形很險要,三座并連的山峰橫在面前,只有一條小路從中間那座山峰之下穿過,東邊的山叫做姜家寨,西邊的山叫做小羅山,中間這個山峰叫做楊大寨,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戰斗一打起來便很激烈,雖然白京生團長調集重炮對三座山峰狂轟亂炸,卻還是無法沖過這個隘口,從早上一直打到了下午,也沒有奪下這個關口。
張賢與徐海波親自來到前敵察看情況,發現這三座山峰雖然緊緊相連,但是這條可以行進的路是從小羅山與楊大寨之間穿過,而在楊大寨與姜家寨之間的正是那條白露河,只是在這個時候,這條河還很狹小,剛剛從山中出來,又時值冬季,水卻不多,許多的河道其實是露底的河灘。
“敵人搶占了三座高山,以為就可以守住去路,這太可笑了!”張賢卻是一聲冷笑。
徐海波馬上明白了過來:“你是說我們可以派一部分兵從這個河灘上穿越過去,繞到敵人的后面?”
張賢點了點頭。
“可是這個河灘也是受著敵人的兩面夾擊呀?”徐海波有些擔憂地道。
張賢道:“我們可以對東面與中間的這兩座高山展開佯攻,同時把大部分兵力放在這條路上,以吸引敵人的注意,以為我們是要強行通過隘口,這個時候趁著敵人注意力全放在這邊的時候,一個營迅速從河灘穿插到敵人的后面去,這邊的山勢陡峭,易守難攻,而南面就是緩坡,他們無險可守!”
徐海波點了點頭,贊道:“不錯,這的確是一條聲東擊西,釜底抽薪之計!”說著,又自告奮勇地道:“我看還是我親自帶人穿插過去,定然可以一舉突破!”
張賢卻有些擔心:“老徐呀,我看還是別人去吧,我怕你的傷還沒有好利落!”
“呵呵,我又不是公子哥?這點小傷早就好了!”徐海波并不以為然,堅持要自己帶隊,張賢也只好答應了。
這次的作戰果然如同開始時張賢所預料的那樣,進行得十分順利,在西邊三十一團搶奪路口的時候,將守軍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徐海波帶著一個營從河灘上一沖而過,繞到了中間那座山峰之后,從南面夾攻上來,守山的共軍只得放棄這個山頭,向兩邊撤退,如此一來,將中間的山路便打了過來,這個隘口一舉突破,在天黑之前,十一旅已經再接再厲,攻下了另外一個山頭。三山去了其二,剩下的一個獨立山頭自然也失去了威力,反而陷入了國軍的四面圍困之中。
在這里守備的是一個團,這個團長見勢不好,只得乘著黑夜帶著人從山上,突圍而出,放棄了自己的陣地。
在激戰了一天之后,十一旅終于奪下了整個隘口,進駐到了白雀園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