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嗎?”胡從俊有些緊張,問道。
貞虛道:“這個洛字,是水各兩字組成,也就是說水各一方,你們可能會因水而阻!”
胡從俊怔了怔,張賢也怔了怔,這個字測得也太簡單了,人家一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
胡從俊尷尬了片刻,臉色變了變,又笑了笑,對著貞虛道:“師傅,那么再給我們十八軍來預測一下前途如何?”
貞虛點了點頭,對著他道:“那就請胡施主再寫兩個字!”
胡從俊點了點頭,再一次提起毛筆來,這一回卻是猶豫再三,終于寫了下去,卻是“土木”兩個十分簡單的字,寫完之后,又覺得不妥,于是將這兩個字涂掉了。可是他又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合適的字來,還是在后面把“土木”這兩個字寫了出來。
張賢知道,這個“土木”正是十一師與十八軍的代號。
貞虛拿過紙來,依然仔細看了起來,半天之后,還是搖了搖頭,喃喃地道:“大兇呀!”
此話一出,令胡從俊與張賢都嚇了一跳。
“師傅這話怎么講?”胡從俊連忙問道。
貞虛道:“從五行來說,是木克土,土在前,木在后,也就是說必被克之;從字面上來講,土為十一,木為十八,兩者相加為二十九,六十四卦里,二十九卦坎為水,這是一個下下卦:一輪明月照水中,只見影兒不見蹤,愚夫當財下去取,摸來摸去一場空!此去一路,將是險難重重!”
聽著貞虛的講解,胡從俊與張賢兩個人都是心驚肉跳,胡從俊一直在后悔,怎么想起寫這兩個字呢?
“師傅,您能從這個字面上看出來,十八軍的蒙難之所在哪里嗎?”張賢終于忍不住了,問出了聲來。
貞虛點了點頭,告訴他們:“老納也只能按照這張紙來解說了!土為中,木為東,這個地方應該是在此地的東方。胡施主連著在這張紙上寫了兩個土木,這個地方的名字上應該帶著兩個土和木字!”
胡從俊與張賢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里暗暗有了些底,對于張賢來說,回頭查下地圖,看看東面有哪個地名上帶著兩個土和木字。
貞虛卻又道:“不過,胡施主還是不要過于放在心上,這只是測字游戲罷了。呵呵,再說,施主的第一個土木雖然被涂掉了,但是還會有第二個土木!”
胡從俊也笑了笑,道:“多謝師傅了!”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再測什么字了!
而張賢卻不由得心里在打著鼓,難道說十八軍終會有一天與整編七十四師一樣覆滅嗎?后面國防部重建整編七十四師,那也就是說,如果整編十八軍真得覆滅之后,還會被重建的!
從少林寺里出來,胡從俊與張賢都覺得自己的心里好象是堵塞了一塊大石頭。
“軍長,你真得信那個老和尚的話嗎?”張賢終于忍不住,當先開口問道。
胡從俊轉頭看了張賢一眼,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道:“在登封縣城的時候,我就聽說了這個老和尚的名字,所以我只是隨便讓他測一測字,就當是玩一玩!呵呵,要是把這些東西都當了真,我們軍人還打什么仗呀,找一個測字先生算了下,就可以打勝仗了!”
聽他如此一說,張賢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是還有些不盡然地道:“軍座,你這么玩一玩,可真得讓我堵心呀!”
“是呀!”胡從俊也嘆了一聲,有些后悔地道:“我也堵心呀,哎!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去少林寺的好!”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去也去過了,字也測過了,這已然成了兩個人心中的一個陰影。
胡從俊與張賢都沒有想到,這個陰影還會一直繼續下去。
整編十八軍總算是順利地通過了嵩山的隘路口,出來便是平坦開闊的平原地帶,西面的洛陽已然不遠了。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大雨忽然不期而至,滂沱如注,令人倍感詫異。這是三月的天氣,初春時節雖然雨水較多,但多是些淅瀝瀝的小雨,象這樣的大雨莫說在中原大地上少見,便是在江南和兩廣地區,在這個時節里,這種雨也是少見的。
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胡從俊便帶著部隊到達了洛陽南面龍門山以東地區的伊河沿岸,離著洛陽城也不過三十多里路,已經可以聽到洛陽城那邊傳來的激烈槍炮之聲。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此時的伊河河水猛漲了起來,根本無法徒涉,只能架橋。而在山洪滾過的大水中架橋,這無疑是自尋死路。工兵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被洪水卷走五六個人,也沒有把橋架過河岸,一時間,大部隊群集在伊河的南岸,只剩下了望河興嘆了。
張賢忽然想起了少林寺那個老和尚的預,他說這一次的任務,十八軍會因水而阻,難道真得會成為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