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雄風只得答應。
此時的夏陽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發(fā)生了改變,他正和張義一起,帶著兩個連的戰(zhàn)士和一群民工,負責將這一次戰(zhàn)斗中負傷的部分重傷員,運往襄河縱隊位于鐵路以西山區(qū)的解放區(qū)后方醫(yī)院,越過平漢鐵路之后,前面就已經進入了嵩山的山區(qū),已經是解放區(qū)的地界了,不用再擔心會有國民黨兵的襲擾。
剛剛轉過了一道山彎,張義便聽到前面已經有人在大喊了起來:“咦!那不是我們的張副營長嗎?”
張義順聲看去,只見到對面的山上已然跑下來了十幾個戰(zhàn)士,他們剛才還在做著操!定睛看時,正是當初象河關之戰(zhàn)中受傷的第一團的士兵,不由得也大笑了起來,大聲應著:“是呀,我是張義!”也興奮地向他們跑去。
鐵蛋愣愣地看著張義與那群戰(zhàn)士們歡呼著互相擁抱著,那些戰(zhàn)士們將張義放倒在地,又各自拉著他手和腳把他拋上了天空,一邊笑,一邊又接住,再一次拋上天空,那歡快的樣子,就仿佛是一群孩子一樣。鐵蛋經不住地道:“他們怎么回事,又不是小孩子!”
夏陽正走在鐵蛋的身邊,也被這歡快的場景所感染著,告訴身邊的這個小兵:“呵呵,你不懂,他們這是高興!”
“這也叫高興!”鐵蛋卻不屑起來:“這么忽悠悠的,不把人嚇死!”
夏陽卻沒有理會,腦子里忽然印出自己到時回歸自己部隊的時候,也會如同張義一樣,被戰(zhàn)友們抓著拋上天空……,想到這里,他的嘴角也露出了愜意的笑容來。
張義與這些戰(zhàn)友歡呼雀躍了良久,第一團的團政委關山也趕了來,此時的關政委已經成了第一團的代理團長,見到張義之后,也激動萬分,緊緊地和他擁抱在了一起,過了半天之后才松開了懷抱,接著包成營長也過來與張義寒暄著,說不出來的親切與興奮。
自從象河關之戰(zhàn)之后,第一團傷亡慘重,所以在接下來的上蔡阻擊戰(zhàn)的時候,被劉興華留在了解放區(qū)里休整。大家都聽到過張義已經回歸部隊,但是卻沒有見到,這個時候看到從東面戰(zhàn)場上回歸的張義,大家自然是無比得高興,不管怎么說來,張義也是第一團的一個重要骨干,為人又十分得大家的喜歡。
直到過了半天之后,張義才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任務,大道上還有這一群被他帶來的隊伍在運送傷員。
關山與包成親自帶著張義的這支隊伍走進了襄河縱隊的后方醫(yī)院,與縱隊衛(wèi)生部的周部長完成了交接之后,張義還沒有走出周部長的辦公室,一個頭戴著頂黃色軍帽,扎著一雙羊角辮,圓圓臉蛋的女衛(wèi)生員急急地闖了進來,正也張義撞了一個滿懷,張義伸手一抱,摟住了她的腰肢,這才沒有把她撞倒。
“張義!”不等張義看清這個女衛(wèi)生員的樣子,這個女衛(wèi)生員當先地喊了起來,聲音里充滿了的驚喜!
當看到那雙大大的眼睛時,張義也經不住喊了起來:“徐小曼!”
兩個人如同吃了興奮劑一樣,馬上又擁抱在了一起,徐小曼還在說著:“我剛才聽他們說你回來了,所以趕緊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呵呵,還真得是真的呀!我太高興了!”
“是呀,當然是真的!”張義也喜笑顏開地說著。這一天里他實在是太幸福了,接二連三地與這么多的戰(zhàn)友相逢,他與徐小曼還是在象河關之戰(zhàn)的時候生死與共地逃難出來的,當時兩個人都負了重傷,被老鄉(xiāng)們救起來,又分別藏到了別處,上一次回到這里的時候,他還在為沒有見到徐小曼而郁郁擔心。
周部長在旁邊故意咳嗽了一聲,這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彼此連忙松開了臂膀,卻都臊紅了臉。
周部長笑了起來,卻是問著徐小曼:“小曼呀,你不是告發(fā)過張義與武小陽對你不尊重嗎?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會他的呢!怎么又和他好了起來?”
徐小曼被他這么一問,臉更是羞得通紅了起來,一扭頭跑了出去。
張義的心里也在猛跳著,尷尬地對著周部長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了,我們都忘記了,你這個當部長的怎么還記得呀!”
周部長笑了笑,對他揮了揮手,道:“你快去追她吧!”
張義明白,他是誤會了自己與徐小曼的關系,連連擺手辯解著:“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徐小曼同志之間又沒有什么的!”話是這么說,但還是轉出了門去。
周部長在他的身后哈哈地笑著,并不相信他的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