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座準備到漢口去幾日?”徐海波經不住問道。
**卻是一聲得苦笑:“去幾日?呵呵,那要看醫生怎么說了!或者不幾日就回來了,也或者這一去將不再回來!”
聽著他的話,大家都錯顎不已,分明聽到了他準備退出軍界的決心!
從**那里出來,十八軍的這三位師長卻都是一臉得彷徨,如今知道十二兵團的司令官是黃維之后,而作為原頂頭上司的胡從俊還在南京未歸,**這位新任不久的軍長又有甩手撂挑子的跡象,那么作為十八軍轄下的他們這三個師長又將何去何從呢?
徐海波并沒有**那么多的心事,對于他來說,想法是非常簡單的,誰來當這個司令官都行,只要能夠帶著大家打勝仗,他就會舉雙手贊成。而張賢何嘗不也如他的想法一樣,只是張賢卻知道,真正能夠帶領大家打勝仗的長官,還要看今后的作戰情況,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知道的,便是胡從俊那么精明的人,論起打仗來,也算是國軍中的常勝將軍,都提心吊膽地不敢隨便說打勝仗,別人只怕也沒有這個本事!
這三個師長又說了一番話,徐海波當先地離開回歸四十九師去了,這個時候,張賢不由得問起了王元靈來:“老王呀,剛才聽楊軍長的話,他對這個黃維是十分得不滿,好象他們之間曾經有過某種矛盾!”
王元靈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阿賢,你看出來的不錯,他們兩個人的確是有一點的隔閡,只怕將來共事的時候也會出問題!”
“哦,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有過什么事呢?”
王元靈苦笑了一聲,這才道:“那還要從當年的武漢會戰時說起了,那個時候黃維是十八軍的軍長,**是十一師的參謀主任,十一師的師長當時是彭善,我也在十一師里,不過是一名參謀而已!那一次黃維與彭師長之間因為一個團長鬧起了矛盾,那個團長在作戰時有一些失誤,彭師長想要處理,而黃維卻認為那個團長是照他的命令在執守,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都上告到了上面去。那個時候楊軍長與彭師長的關系特別好,上面過來調查的時候,**便替彭師長說話,認為黃維的指揮有問題,才造成了那個團的失誤,他的話很有份量,所以在后來的處理中,黃維便被調出了十八軍,到別的部隊去任職了,而彭師長卻晉升為了軍長。”
“原來是這樣!”張賢經不住點著頭。
王元靈接著道:“這一次黃維被任命為十二兵團的司令官,**顯然是擔心黃維會忌恨前仇,對他打擊報復,所以反應才會如此激烈。”
“黃維這個人到底怎么樣呢?”張賢又問道。
王元靈想了一下,還是笑著對他道:“其實他這個人并沒有**說得那么壞,這個人只是有些古板,作事從來都是一絲不茍,還算是比較正直的。比如,當年杜聿明帶兵遠征緬甸,打了敗仗,上面派的就是這個黃維來對他的部隊進行點檢。當時,杜聿明還想讓黃維開個恩,能夠少報點損失,所以專門宴請了他。酒桌上,杜聿明客氣地沒話找話,說些什么天氣不錯,風調雨順之類的話,呵呵,哪知道這位黃長官卻一臉得嚴肅,告訴他們,說他的老家正在鬧水災,哪來的風調雨順?杜聿明的部下還以為黃維是在索賄,所以連忙說要給他老家匯些款子過去,如此一來黃長官便大怒起來,道:‘我家是開柴米油鹽鋪的,發大水正好發國難財……’呵呵,杜聿明是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知道黃長官不可能對他手下留情,也只好一聲長嘆離席而去!”
張賢也笑了起來,道:“看來這個黃長官也不過是有些不識實務、作事認真而已!”
王元靈點了點頭,同時道:“黃維的表情總是十分嚴肅,連走路都是挺著胸脯,一副凜然的儀容,在部下面前,從來不茍笑。他對部下的要求很嚴厲,同時對自己的要求也很嚴格,從來不染指女色與賭博,便是從德國留學回來,也不流露出有西方的特色,一副君子的氣概,若是作為一個朋友來說,肯定是一個很坦誠的人!沒有那么多的小肚雞腸!”
“那么在打仗方面呢?”張賢又問道,他認為作為一個領軍之將,作人是一方面的事,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他的指揮才能。
王元靈沒有馬上說話,思忖良久之后,卻是一聲地長嘆:“也許真得象楊軍長所說的那樣,他其實只適合作一個理論家,打起仗義來就有些墨守成規了!”
“哦?”張賢的笑容凝固了。
最后,王元靈也不無憂慮地道:“如果用歷史上的人物來作個比較,我覺得他倒是與兩個人有些相似!”
“哪兩個人?”張賢急急地問道。
王元靈看了他一眼,緩緩地崩出了那兩個人的名字:“趙括與馬謖!”
一下子,令張賢的心沉入了海底,馬上漾起一陣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