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這樣呀!”文副參謀長卻有些半信半疑。
這次的戰(zhàn)斗很快便結(jié)束了,當三五四團迂回到胡莊之后的時候,這支阻擊的解放軍便主動地撤離,行動十分迅速。
前面的阻擊陣地一打通,張賢便馬上命令十一師全速前進,對敵人進行跟蹤追擊。而那個被張賢提前派出準備偷襲賒旗鎮(zhèn)的三十二團,也提前抵達了賒旗鎮(zhèn),但是遺憾地是,三十二團并沒有抓到共軍的地方干部,便是連一個**政工人員也沒有抓到,這些人在三十二團開進賒旗鎮(zhèn)之前,已經(jīng)全部撤離了這里,不過,熊開平還是找到了一些**還沒有來得及帶走和銷毀的文件,有文件顯示,**的主力部隊的確在這里停留過,只是這個時候已經(jīng)開往了平漢路以東地區(qū),這其實也就是兩三天之前的事。
張賢帶著十一師全然進占了賒旗鎮(zhèn),說是個鎮(zhèn)子,實際上這個賒旗鎮(zhèn)卻是一個有城墻護衛(wèi),并有九座城門的巨鎮(zhèn),并不比唐河縣城小,可見當初這座鎮(zhèn)子的繁華,在清朝的時候,許多晉陜商人發(fā)家于此,晉商所開辟的南方茶道也是從這里通過,最繁華的時候,鎮(zhèn)上有十三萬人之眾。只是這個時候的賒旗鎮(zhèn),經(jīng)過抗戰(zhàn)與內(nèi)戰(zhàn)的摧殘,早已經(jīng)民生凋落了,走在街上也顯得冷冷清清。
張賢當先著帶著人走進了山陜會館,熊開平已經(jīng)先行一步到達了這里,面對著紙片亂飛的院落,熊開平向他報告著,這里原是**的一個機關(guān)所在地,只是這個時候的**機關(guān)也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
“要是聽我的,加快行軍速度,應該可以趕在這些**逃離之前到達這里的!”文修副參謀長還要可惜地說著,完全就是一個事后諸葛亮的架式。
張賢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不高興起來,但還是告訴他:“就算是我們加快速度,也不見得能夠捕獲**的機關(guān)!”
“怎么可能呢?”文修副參謀長卻十分不同意,依然堅持著:“這些共軍的文件都沒有清理干凈,有的還沒有燒掉,說明他們也就是剛剛離開,肯定走得很急,也許我們早半個時辰趕到,就可以堵住他們!”
仔細想一想,這個文副參謀長說得也不錯,但是事以至此,再談論這些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張賢干脆一不發(fā),不再理會這位文副參座的叫囂。
吳華從外面跑了進來,向著張賢詢問著:“阿賢,此時的天色已晚了,三十一團與三五四團還去追敵人嗎?”
“他們已經(jīng)到達了哪里?”張賢問著。
“已經(jīng)過了東趙河!”吳華告訴他。
張賢想了想,搖了搖頭,作出了決定:“讓這兩個團撤回賒店,大家做好防衛(wèi)工事,今晚就在這里過夜,明天再說!”
“是!”吳華答應著,又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文副參謀長卻是皺起了眉頭來,有些不解地道:“張師長,我們好不容易才發(fā)現(xiàn)了敵蹤,如果這個時候不追擊下去,等明天天亮之后,只怕再想找到他們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我知道!”張賢答著。
“那你為什么不追呢?”文修責問著。
張賢看了他一眼,道:“我們夜里出擊是很危險的事,再說,你認為在晚上我們能追上敵人嗎?”
文修怔了怔,忽然道:“你們十一師不是我們國軍的王牌師嗎?怎么,難道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
張賢愣住了,這個文副參謀長的話噎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當下也不由得火往上撞,看著這個戴著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強自將自己的怒火壓了壓,不慍不惱地道:“王牌師的兵也是人,作為師長,我必須要為他們的生命著想,作這種冒險行動完全沒有必要,我不想帶來意想不到的犧牲!”
“看來你是要放任敵人就這么跑掉了?”文副參謀長悠悠地道。
這個帽子扣得不小,這一次武漢剿總的軍事行動,各方面的部隊都撲了一個空,只有今天他的十一師遇到了共軍,的確,要是讓這股共軍跑掉的話,那么他們真得就是無功而返了。
“我是十一師的師長,如果因為我的指揮有誤,而殆誤戰(zhàn)機,我會全力承擔其中的責任,絕不會推脫!”張賢冷冷地告訴他。
文副參謀長再一次怔住了,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面前的這位與他一樣也是少將軍銜的這個師長,他太過年青,太過英武了,令他不由得不充滿了妒忌,他奮斗到了四十多歲,才混到這個少將的位置,而面前的這個人比他小了十多歲,卻比他自信得多,更有著他從未有過的鋒芒畢露,與這個師長打交道,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半天之后,文修才點了點頭,同時輕聲地告訴張賢:“好的,張師長,我會如實地把今天的事和你的話轉(zhuǎn)告給黃長官的!”
“隨便!”張賢也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