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火堆嗎?你們的坦克怎么連一個火堆都沖不過去?”張賢有些氣急敗壞,把梅占元叫到了自己的跟前,如此大聲地責(zé)問著他。
“賢哥,不是沖不過去,是根本不能沖!”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梅占元還是習(xí)慣跟著陳大興學(xué)著,叫他作‘賢哥’,此時,一時之間也忘記了改口。
“為什么?”張賢問道。
梅占元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坦克之前,帶著他轉(zhuǎn)到了后面的油箱之處,告訴他:“這些美國戰(zhàn)車,看著雖然厲害,但是卻是燒汽油的,油箱就在機體的外面,如果坦克從火堆中沖過去,很大的可能就會引燃油箱,那么整個戰(zhàn)車都要暴廢!”
張賢愣愣地看著這輛坦克,半天才罵出了一句話來:“真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梅占元也覺得臉上發(fā)燒,任他也沒有想到,一堆火就如此輕易地擋住了這些鋼鐵巨特的履帶!
早上的時候,梅占元真正的頂頭上司,作為裝甲兵司令官的蔣**的二兒子蔣緯國曾乘坐戰(zhàn)機親臨雙堆集的上空,對快速縱隊的隊員們發(fā)來慰問電,同時還專門與他這個營長通了電話,鼓勵大家大家勇敢作戰(zhàn),為大家打氣。如果這個裝甲兵總司令要是知道他們的戰(zhàn)車被敵人的幾堆火擋在了外面,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此時,三十一團已經(jīng)突破了敵人的前沿陣地,進入了村莊之內(nèi),正與解放軍進行著逐街逐屋的爭奪。這個朱家莊就位于雙堆集的西南面,是突入出來的一把尖刀,奪下了這個村子,就可以盤活雙堆集西南面一大片的空間。為了拿下這個村子,張賢親自出馬,已經(jīng)從早上打到了下午,他知道,此時他們的火力還是有著明顯得優(yōu)勢,必須要乘著天黑之前拿下這個陣地,否則等天黑的時候,那就會成為解放軍的天下了!
一連幾日的強攻,讓許多的人都失去了耐心,雖然死傷無數(shù),但是卻毫無結(jié)果,張賢一樣也陷入了絕望之中,他沒有想到幾個月不見,這些共軍怎么突然就這么會打仗了,尤其是這個劉興華的襄河縱隊,在雙堆集以南搞得陣地簡直就是滴水不漏,令他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拿下的突破口。對于整個共軍的阻擊防線,他也一仔細地觀察著,從東面、東南面、打到了南面、西南面,他就象是海底摸針一樣,想要找到一個破綻出來,卻始終不能夠。開始的時候,敵人的力量還略顯單薄,而這幾天下來,可以明顯得感覺到,敵人對南面已經(jīng)加強了兵力,定然是防備他們重點向南突圍的企圖。
只是,盡管心里焦急不堪,張賢的臉上還是一臉得平靜,他知道他的士兵都會察顏觀色,一旦他這個當(dāng)師長有一絲得驚慌,那么必然會引起大家更大的不安。
三十二團終于從村子的另一個方向攻進了村子里,完成了對整個村莊的合圍。
張賢看了看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西邊的冷日,可以確信,過不了多久,這個村莊就會被攻克。一陣風(fēng)從北面吹過來,帶著陣陣的寒意,張賢驀然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覺得卻是頭重腳輕,渾身酸軟,眼前一黑,若不是連忙扶住了身邊的這輛坦克,險些就栽倒在了地上。
“哥呀,你怎么了?”緊跟在張賢身邊的熊三娃不由得叫了一聲,過來扶住了他。
梅占元也走了過來,看著他的臉色如此慘白的樣子,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經(jīng)不住叫了起來:“呀!好燙呀!”
熊三娃也連忙伸出手來,探視著張賢的額頭,也跟著叫了起來:“哥呀,你發(fā)燒了!”
“我沒事!”張賢推開了他們的攙扶,倚在坦克的機體上,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是這兩天太著急了,有些急火攻心,再加上可能又著了涼,所以才會發(fā)燒!呵呵,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就會好起來!”
“哥呀,你已經(jīng)幾天幾夜都沒有好好合過眼了,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也要好好睡一覺!”熊三娃也贊同著。
“三娃,把師長扶回去休息!”梅營長命令著熊三娃。
“好!”熊三娃點著頭,便要架著張賢離去。
張賢卻搖了搖頭,堅定地道:“戰(zhàn)斗馬上要結(jié)束了,我一定要看著這個村子奪回來!”
盡管梅占元與熊三娃一再得解勸,但是張賢依然執(zhí)著如故,兩個人只得擔(dān)心地護衛(wèi)左右,直到整個戰(zhàn)斗的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