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陽,你在這里做什么?”張賢不好意思走過去,停住了腳步,問道。
武小陽卻聽著熊三娃的話怒了起來:“熊三娃,你胡說什么?誰在搞瞎八了?”
熊三娃已經(jīng)走過去,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當(dāng)然是你呀?”
“什么是瞎八呀?”那個女人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聽著這個聲音,張賢馬上知道了這就是謝三娘。
“你不要胡說八道!”武小陽憤恨地道:“她的腳走不動,我在為她推拿,這個小和尚也在這里,你別信口開河!”
熊三娃怔了怔,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龍泉寺里的啞巴和尚和那個正靠著山崖伸著腿在一塊石頭之上的謝三娘,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知道是自己想錯了,尷尬地笑了下,咳嗽了一聲,道:“沒有就沒有唄,這么兇干什么?”
張賢也走了過來,已然明白,想起謝三娘曾經(jīng)是扭了腳的,武小陽為他推拿也是很正當(dāng)?shù)氖拢?dāng)下也埋怨著熊三娃:“三娃,你這張嘴真得要改一改了,總喜歡胡說八道”
謝三娘還是不明白地追問著:“什么是搞瞎八呀?”
這真是令人難堪的時候,武小陽看了看她,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還是張賢反應(yīng)比較快,笑了一下,道:“就是黑燈瞎火的無聊,在數(shù)七數(shù)八的意思?”
“哦!”謝三娘仿佛是明白了過來,點著頭。
張賢連忙拉著熊三娃道:“三娃,我們走吧!”說著,當(dāng)先地轉(zhuǎn)出這個山崖。
“等一下!”武小陽在后面喊著追了過來。
“還有什么事?”張賢回頭問著他。
武小陽道:“你們在這里陪著她吧,我到別處去!”說著就要超越他們過去。
熊三娃卻一下子攔住了他:“唉!你是怎么回事?我們還有任務(wù)呢!”
武小陽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卻又有些不解地問著:“怎么,你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嗎?”流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來。
張賢點了點頭,卻是問著他:“小武,你怎么還在這里?”
武小陽不由得嘟起了嘴來,告訴著他:“哪里呀,跟你們分手后,我把謝三娘藏在這里,然后去向連長復(fù)命,他讓老山羊下山了,卻讓我來照顧謝三娘,怕她再被那些土匪搶走!”
“是這樣呀!”張賢應(yīng)著,又問道:“連長他們呢?”
“還在龍泉寺的外面,在監(jiān)視里面!”
“三娃,我們走!”張賢對著熊三娃說著,當(dāng)先著沿著小路向山上而去,熊三娃也緊緊跟在了后面。
“喂!喂!”武小陽在后面卻是喊著:“見到連長,讓他找個人來換我呀!”
但是無論是張賢還是熊三娃,誰也沒有回應(yīng)。想一想,就這七個人,老山羊下山去了,一定是去往竹溪橋報信了,除了他和熊三娃,剩下陳大興與肖劍也不可能過來照顧謝三娘,那只有最后一個的賀強了,只是要賀強單獨行動,又怎么可能讓人放心得下呢?
見到陳大興與肖劍的時候,張賢簡要的向他們敘述了龍泉寺里救出徐海波,讓國民黨殘兵與這些土匪兵相斗的經(jīng)過,當(dāng)然,有些話是不能當(dāng)著肖劍的面講的,陳大興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只是聽了一個大略,點著頭,并沒有多問什么,同時告訴他們,老山羊去搬兵了,這邊他們?nèi)齻€人要盯住龍泉寺的下山出口,為了以防萬一,讓張賢與熊三娃回去那個秘密通道,守住那邊的出口,生怕他們也發(fā)現(xiàn)大雄寶殿的秘密,不讓這些國民黨的殘兵一個逃脫。
本來肖劍還想多問些張賢關(guān)于徐海波這些人的細(xì)節(jié),見到陳大興這樣安排,卻也十分合理,也只得點了點頭,只好等著以后見面時再問了。
這座山上上下下的,張賢和熊三娃已經(jīng)走了兩三遍了,雖然摸黑前進,卻也比較熟悉了,只用了半個鐘頭便走到了山下的那處夾壁間,守著那個洞口,倒是一個避風(fēng)的所在,兩個人在隨便吃了幾口炒面之后,擠著坐在一起,倒也可以取暖。
“哥呀,你說今天晚上老徐會走嗎?”熊三娃忍不住又問了一聲。
張賢想了一下,道:“他也是經(jīng)歷過淮北會戰(zhàn)的人,親歷了十二兵團的覆沒,應(yīng)該知道什么叫做坐以待斃!話我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如果半夜里他不走,那就真得是自取滅亡了,到時也怪不得誰了!”
想一想張賢的話說得倒也不錯,熊三娃點了點頭,道:“是呀,老徐又不是黃維,呵呵,看**起這份心來了!今天這一天也夠累的了,我們還是先瞇一會兒吧!”
“嗯!”張賢也點著頭,的確,這一天爬上爬下,就算是沒有戰(zhàn)斗,這兩條腿也跑得細(xì)了,再不休息一下,只怕到明天根本就走不動了。
聽著熊三娃已然發(fā)出了均勻的鼻鼾之聲,這就仿佛是一道催眠曲,盡管張賢并不想就這么也跟著睡去,還要想些事情,卻也不知不覺地合上了雙眼,打起了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