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呂奎安搖頭,張賢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一直以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呂奎安的杰作;或者就算不是他主持,最少也應該是華中保密局所為,他應該知道些情況。他有些不相信呂奎安的話,又直視著他,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哪怕是一絲的不安。
“你真得不知道?”張賢再一次追問著。
呂奎安還是搖了搖頭,沒有一點的不安,顯得十分坦白:“我的確是不知道!”
“哦?”張賢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那么,那夜襲擊解放軍汽車隊,你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了?”
呂奎安望著張賢的眼睛,猶豫了一下,卻是點了點頭,道:“不,這件事我知道,而且也是我安排的!”
“這樣呀!”張賢想了一下,更是不解起來,問道:“你現在都無法控制徐海波,那個時候怎么可能擺布得了他們呢?”
呂奎安一笑,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徐海波這個人是服軟不服硬的人,一直在想辦法讓他能夠服從我們,可是到最后也沒有能夠成功!”他說著嘆了一口氣,又道:“我知道他在籌糧,所以把你們的行蹤透露給他,就這么簡單!”
想一想,呂奎安說得也沒有錯,很多的時候,事情其實很簡單,只是做事的人把事情搞復雜了。
“那么,汽車隊第一次的遇襲,也是你安排的了?”張賢問著。
呂奎安卻搖著頭,道:“不,那是向二麻子的人!”
“向二麻子?”張賢再一次怔住了:“向二麻子不是已經跑了嗎?”
“向二麻子雖然是跑了,但是他的人卻四分五裂,黑膀子只是其中的一股,還有最大的一股,是趙禿子帶的兩百多號人,我查過,搶劫你們的應該是他們!”呂奎安告訴著張賢。
“趙禿子?”張賢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本名叫做趙振江,因為是個禿頂,所以大家都這么叫。他原是湖南第十行政督察區的保安團司令,據說曾經當過七十四軍的團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趙振江?”張賢幾乎要喊出來,這個名字雖然已經遺忘已久,但是猛一聽到,便馬上想了起來,當初在常德的時候,他與這個趙振江、還有一個叫做殷天壽的團長是同僚,同是組成五十七師的部隊,只是因為那兩個團是湘西的地方部隊拉出來的,結伙與羅達師長作對,最終羅達在張賢的配合之下,奪下了這兩個團的兵權,那個叫殷天壽的被田秀秀打死,而趙振江卻是自愿著復員回家了,卻沒有想到,這個姓趙的卻最終還是回來當了土匪。只是仔細想一想,那天夜里,他看到一個指揮的胖子有些面熟,一時之間未想起來是誰,現在才想到,那個不正是趙振江嗎?還記得當時,他是一槍打中了他,不知道打沒有打死!
“怎么?這個人你認識?”看著張賢驚訝的樣子,呂奎安忍不住地問著。
張賢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接著問著他:“趙禿子為什么要搶汽車隊呢?”
呂奎安道:“我一直想要整編這支武裝,但是他聽說我是受命于韓主任之后,便沒有再回應我,當時我最先是與他商量搶劫汽車隊的!”他說著,又有些可惜地道:“如果真得由我來指揮那次任務的話,也不至于兩撥人什么也沒有搞到,弄得雞飛蛋打!”
張賢卻知道,為什么這個趙禿子不愿意受命于韓奇的真正原因。
“那么,王芹會不會是他們的人劫走了呢?”張賢不由得問道,王芹的失蹤,其實是在第一撥趙禿子的人來之后的時候,而在徐海波到達之前。
呂奎安看了他一眼,卻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好說了!”他說著,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對了,你說的那個王芹,或許是在彭家堡。”
“哦?”張賢不由得一愣。
呂奎安道:“我聽曾獨眼跟我說過,昨天早上的時候,他看到有兩個趕尸匠趕著兩具尸體進了彭家堡。他跟彭家人的結有仇,一直準備找機會下手想到那里做上一票,他的人發現那個尸體是個假的,是個活人,還是女的!”
“哦?”這的確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讓張賢有些意想不到,可是在張賢的記憶里,那晚在龍泉寺看到的分明是兩具尸體的,怎么到了曾獨眼的手下看到時,變成了一具呢?“他看到的是幾具尸體?”張賢不由得又問了一聲。
呂奎安道:“我沒有細問,他只說是一具女尸!”
張賢知道呂奎安也只知道這么多了,想來要找到王芹,還是需要到彭家堡里去看。
“你問這個女的,跟我怎么脫身有什么關系?”呂奎安不由得問著。
張賢老實地道:“當然有關系,我一直以為她是在你的手里,那兩個綁架她的人是你手下的人。如果她在你手里,那么你就有了可以跟這些人談判的資本,比我要沉重得多!”
呂奎安愣了愣,已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想,還是老實地告訴著張賢:“其實我知道韓主任除了派出我到這里聯絡這些地方武裝以外,還派出了不少特務,潛伏打入到**的很多重要部門,劫持那個女部長,看樣子很象是我們這個系統里的人做的,韓主任一定知道,他也定然有著很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