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一次,不等熊卓然開口,趙部長已然不耐煩了。
耿彪一聲冷笑,這才道:“我知道,熊三娃是熊政委的兒子,如今熊三娃被我關了起來,熊政委一定是為了兒子才過來的吧!”
仿佛是被人捏住了把柄一樣,耿彪的話令熊卓然已然如坐針氈,他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冷靜下來,在這個時候,他才發覺這位耿處長的確是個不好對付的家伙,自己必須要小心應對,否則可能會事得其反。雖然自己位處軍政委一職,而耿彪也畢竟是軍區里派下來的,想來他在軍區里也是有人撐著腰的,以后七十二軍是要解散的,自己還是要去軍區,肯定會威脅到某些人的利益,這可能是有人想要趁著這個時機,把自己扳倒。想到這里的時候,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頭腦也馬上清醒了過來。
“我熊卓然是什么人,我想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就不用你來擔心了!”熊卓然同樣冷冷地告訴著這位耿處長:“在這里,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把于得水關了這么多天,可曾審出什么結果來嗎?”
一聽提到了于得水,耿彪心里頭便有些煩,他原本以為這個于得水的排長是最好突破的,哪知道這個人都是軟硬不吃,那本肖劍的日記根本就代表不了什么,再說肖劍也是死去很久的人了,也沒有人證,如果要定于得水的罪,也只能以莫須有的名義,顯然這種名義是說不過去的。其實,他只是想從于得水這點出發,希望能有所突破而已。
當下,耿彪只得搖了搖頭,如實地道:“于得水這個人并不簡單,不管我怎么用刑,到現在也不承認自己是特務!”
“哦?”趙部長一聽此話,也來了興趣,取笑一般地道:“如此說來,于得水怎么也經得起你的考驗了,你還關著他做什么?”
“于得水的事我還需要等待宋主任回來定奪!”耿彪直地道:“宋主任親自去河南當地調查于得水的身世去了,我想這兩天就應該可以回來了。他到底是不是特務,交待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等他一回來就什么都清楚了!”
熊卓然與趙部長互相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個耿處長并沒有從于得水的身上得到些什么。當下,趙部長道:“既然于得水的案子是這樣,那么你把陳大興和熊三娃抓起來又是為了什么?難道這兩個人也是特務嗎?”
聽到提起熊三娃來,耿彪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這個熊三娃太剽悍了,只一撲便把他撲倒在地,如果不是邊上的警衛拉得及時,只怕他真得會被這個亡命之徒打死,想到這些他就有些心悸,不過,他也越發得想要這個熊三娃死了。
“這兩個人肯定是潛伏的特務!”耿彪卻是一口咬定著,同時以不信任的目光盯視著熊卓然。
“你怎么能這么肯定?難道他們兩個都招認了?”趙部長不由得問著。
耿彪卻是得意地一笑,緩緩地道:“因為我有人證!”
“人證?”熊卓然與趙部長同時一愣。
“對!”耿彪得意地點著頭,然后又道:“有一個我們抓獲的敵人特務供出了他們,呵呵,這可是白紙黑字的!”他說著,又不懷好意地看了看熊卓然,接著道:“而且這可能是一個特務集團,這兩個人只怕不過是馬前卒,還有更大、位置更高、更危險的敵人就潛伏在我們七十二軍里!”他說著,再一次看向熊卓然,熊卓然被他的這種目光看得渾身發起了毛了。“我已經向軍區保衛部作了匯報,上面也有人這么想過,去年七十二軍里就出了一宗師長被暗殺的事,至今還沒有查出那個內奸來!”
熊卓然和趙部長當然知道他所說的那個被暗殺的師長,指的就是沈鳳起。此時,在這種情況之下,從耿彪的嘴里聽到這樣的話,令熊卓然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想見一見那個證人!”熊卓然忽然十分平靜地道。
耿彪怔了一下,然后緩緩地搖了搖頭:“不行,這個證人已經被保護了,上面有命令,不讓任何人接觸他,而且他已經被移交到了軍區方面,這個案子再過一天一定會有結果的!”
熊卓然仿佛是吃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綠頭蒼蠅,只覺得自己從心里往外惡心了起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