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賢判定林宣有可能是幕后的主使,但是對于七十二軍里的那個內奸卻也不敢說就是林宣,畢竟這其實是兩起案子。想一想,也許當初林宣從國民黨手里逃脫的時候,根本就是保密局的安排,從自己把林宣交給保密局以后,這個林宣已經被韓奇那伙人掌控了。不然,以保密局如此嚴密的措施,怎么可能讓林宣這么重要的犯人如此輕易得逃脫呢?雖然張賢是這么想,但是畢竟還只是一種猜測,沒有證據。
要想扳倒林宣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把他被俘后的情況如實地向宋明亮報告,不用自己出手,宋明亮自然會派人去查的!只是如何報告?怎么報告?什么人去報告?這卻讓張賢費些腦筋。這個時候,熊三娃應該是最好的揭發人,因為他的身份擺在那里,是整編十一師里張賢的親兵,了解這個情況;只是如今熊三娃還在牢里關著,想要見他一面都不可能;就算是自己能夠見到熊三娃,他也能夠揭發出林宣的判變情節,但是如果林宣也跟自己一樣,死不認帳,反而說這是熊三娃的誣諂怎么辦呢?如今知道其中的真實情況的除了自己之外,宋明亮不可能再能調查到什么,只是自己如此的身份,又怎么可以出頭呢?到那時,也真得只成了熊三娃的一面之詞,可信度著實令人懷疑。
既然準備反擊,那么就要一擊必中,就象為了生存而必須要嗜血的虎豹。
林宣之所以要害熊三娃,自然是因為害怕自己的過去被揭發出來,他非常清楚,在**組織里,對待判徒的手段是極其嚴酷的,可以用殘酷來形容了。既然這就是林宣的一個心結,他一定會百般得遮掩,那么為什么不可以以此為誘餌,來釣一釣魚呢?說不定還可以釣出他的同伙來!
想到這里,張賢馬上開始籌措起來。
很多事情是一個人無法做得到的,必須要有同謀者,所以張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弟弟張義。
當張賢把自己對林宣的懷疑告訴張義這位副團長時,張義還有些猶豫,他搖著頭告訴著張賢:“雖然你的懷疑很有根據,但是正如夏陽所說的那樣,林宣在七十二軍里根深蒂固,便是連劉軍長也要讓他三分;更何況林宣這個人回到七十二軍里以后,跟以前不一樣,他為人處事都十分得謙和,從不與別人爭什么,大家對他的印象都極好的!”
“那么他以前在襄河縱隊里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張賢問道。
張義想了一下,道:“原來,他在給劉軍長當政委的時候,其實人也不是太差,只是太書呆子氣,過于固執了,有的時候喜歡鉆牛角尖。另外還有一點最讓人受不了,那就是動不動就給別人扣帽子,一扣就很大,要么說你是托派,要么說你是反修,把人嚇個半死!因為當時的劉軍長看不慣他的這些作法,才跟他不和,所以上面才派了熊政委過來。”
“原來是這樣!”張賢點了點頭,卻又問著他:“那么,在他回到七十二軍以后,你不覺得他的變化也太大了嗎?”
張義愣了愣,點了點頭,老實地道:“是呀,我們當時也覺得他的變化很大的,但是劉軍長說人總是可以改變的,能往好里變就說明這個同志是個好同志!”
“是呀!”張賢接口道:“能往好里變,的確就是一個好同志。只是這種變化,有可能是自己的改變;而也有可能是因為環境而改變,為了隱藏更大的目的!王莽未篡位之前,誰也不會相信他是大奸大惡之人!”
雖然張義懂得的歷史不多,但是小的時候他就喜歡聽評書,還是知道王莽的。聽著張賢的話,卻也有些道理,他沉默了一下,又有些疑惑地問著:“只是只憑著你的猜測,又沒有真憑實據,你怎么就能夠讓別人相信你呢?”
張賢莞爾一笑,十分自信地道:“其實這很簡單,有的時候只要我們動下腦子,沒有什么事辦不到的!”
“你且說說看?”
張賢道:“我可以直接去找林宣,然后對他要挾,我還記得當初他叛變時的情況,他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當然,這些都是我跟他私下里的交易,他是不敢聲張的。”
“你怎么要挾他?”張義問道。
“其實簡單,我還可以告訴他,王江跟我說了些話,提到他的名字;然后大張旗鼓地問他到底在偵訊處跟王江說了些什么。他是知道我跟熊三娃的關系,一定以為我這是在為熊三娃翻案而進行調查,如果他心里有鬼,肯定十分恐懼。”
“他會怎么辦呢?”張義問著張賢。
張賢微微一笑,道:“他肯定會敷衍我的!然后就是殺人滅口!”
張義不由得一驚!
張賢卻又是一笑,道:“放心吧,他不敢對我怎么樣的,要是想殺我也會假手他人。我知道他一定有同伙,那次在醫院謀殺王江的是另有其人,雖然我沒有看清那個殺手的樣子,但是可以肯定不是他!”
聽著張賢的話,張義也有些被說服了,不由得問著:“難道七十二軍里的內奸會是林宣?”
“是不是他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肯定跟他有關系!”張賢判定著:“韓奇那個人我很了解,想從他手中逃出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張義沉默了,到此時他不得不信服于自己的大哥,相信他的判斷能力,這也是他經過了很多的事情得出來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