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點著頭,剛才的亮光他也看到了。
陳大興從沉思中抬起頭來,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有些恍然大悟地道:“難怪呢?這些敵人先是把橋炸斷,令我們停下隊來,趁亂偷走我們的炸藥,又怕我們跑得太快,所以就把車胎也給扎破,再在從山上推下一塊巨石擋住我們的去路,目的其實就是給他們爭取時間,為的是能夠趕到我們有前面去布置陷阱!”
張賢點著頭,陳大興果然是聰明,他只有一點就透了。他接著補充道:“我們走的是山路,盤山上又盤山下,他們雖然是徒步,卻可以超近道趕到我們的前面去,所以只要他們把我們拖兩個小時,他們就有了充足的時間。”
聽著兩個人一說一答,曹爽還是有一些不明白,問著:“那為什么這些敵人還要在我們隊伍里放一個人來充數呢?這有必要嗎?”
“有必要!”張賢肯定著,解釋道:“我懷疑這應該是與高團長的失蹤有關系,或許高團長真得是內奸,跟著他們逃走了;也或者發現了他們的行動,而被他們綁架了。不管高團長是怎么失蹤的,湯姆這伙人肯定知道。他們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們,也了解我們的一些情況,知道我們開車前要點人數,所以為了不引起我們的注意,還要讓我們繼續按部就班的前進,只好再用一個人來充數。另外,或許他們還要了解更多我們車隊里的信息,派這個人暗中查看!”
“呵呵,不引起我們的注意?這些鬼子們是不是也太笨了!”曹爽不由得輕蔑地道:“一連扎了我們五輛車的車胎,不想引起我們的注意都不可能了!”
張賢愣了愣,的確如曹爽所說,如果說斷橋和巨石有可能是偶然發生的事情的話,那么扎胎便顯得是多此一舉了!從這一點上的確有些解釋不過去,難道扎胎這件事是另有人所為嗎?
“我看這個混進來的李偽軍的特務還是想摸清楚我們車隊里的情況!”陳大興猜測著:“他從斷橋處混進來,又想從巨石處溜走,可能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曹爽也點了點頭,對于這個解釋他還是認可的。的確,這些敵人如果知道哪輛車拉的是什么東西,到時下手的時候會順利得多,只要是能夠把運炸藥、彈藥等危險品的車輛引爆,那么對于整個車隊造成的損失將才是更加巨大的。
“這么一說,前面的危險可能真得是存在的!”曹爽想了半天,也只好是點著頭,卻又有些為難地道:“只是我們如何也要過那個山谷的,難道停下來不走了嗎?”他說著,不由得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此時已然是深夜十一點多了,離著天亮很還有很久。
陳大興想了一下,經不住地道:“我看為了安全起見,也只好等到天亮,先派人進山谷里去偵察一番,然后沒有危險了再通過!”
“不行!”曹爽卻堅決地搖著頭:“那么一來,我們根本不能按要求在規定的時間里趕到溫井,另外,就算是我們可以躲避掉山谷中的陷阱,白天趕路的時候,又怎么可能那么命好地就躲過敵軍的轟炸呢?如果為了躲避敵人的飛機,就要再晚上一天到達目的地了,同志們也要多餓一天,多凍一天了!這樣萬萬不行的!”
曹爽說得也十分在理,就算是沒有當下的麻煩,還會有后繼的麻煩,不能因噎廢食。
“那怎么辦?”陳大興有些無奈。
曹爽又想了想,轉頭看著一直沉思不語的張賢,問道:“阿水,你有什么意見?”
張賢想了想,只得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今我們只好橫下一條心,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回避是回避不了的!”
陳大興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只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有什么辦法嗎?”曹爽再一次追問著,論起打仗來,他這個副團長還有些辦法的,只是論起這種既要保證物資安全,又要保證人員安全,內憂外患,顧慮重重的情況之下,他還真有些焦頭爛額了。
張賢道:“萬全之策我也沒有,但是我想我們還是有辦法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的!”
“哦?”曹爽皺了下眉頭,他如今的想法還是怎樣來保證車隊的整體安全,無論是物資還是人員,都不想有一點所失。他還是問著:“你說說你的辦法吧!”
張賢點了點頭,這才道:“我們可以把車隊分成幾組,五輛車,或者再少一點,兩輛車、三輛車,甚至于一輛車一輛車地通過前面的山谷,第一輛車的人帶一個步話機,可以隨時通報路上的情況,這樣一來,就算是有損失,也不會太多!”
“嗯!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陳大興第一個表示支持。
曹爽卻搖了搖頭:“不行!哪怕失去一輛車,我覺得都是我們的罪過!”
張賢愣了愣,忽然發覺這個平日里十分豁達的曹副團長,在這個時候卻變成了一毛不拔的守財奴!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