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時候,經驗就是一把最好利劍,往往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候,一舉刺穿對手哪怕是最堅硬的護甲。顯然,這一次的作戰,又是憑借著當初解放軍與國民黨軍內線作戰時的豐富經驗,把這些聯合國軍,也當成了一回國民黨軍來打的。
曹爽所說的一次新的、大的戰役又要開始,定然不會是虛傳的,實際上,對于張賢來說,他也一直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志愿軍在與聯合國軍第一回合交鋒占盡優勢之后,為什么卻要放棄奪得的清川江一線,卻要邊打邊退著向北退往定州,泰川、云山、妙香山以北。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抵抗,打到最后上面卻是命令著全線迅速地后撤。雖然他早就懷疑志愿軍方面可能是在采取疑兵之計,驕兵之計,誘兵之計,但是在這個時候從曹爽的嘴里說出來,還是有些驚訝。他驚訝的并不是因為志愿軍的這些計謀應用得多么完美,而是因為那些以美軍為首的聯合國軍,他們由盛名天下的麥克阿瑟將軍指揮著,能人輩出,難道竟然在第一次被擊敗的情況之下,還看不出志愿軍這第二次的企圖嗎?
或許,對于麥克阿瑟將軍來說,根本就沒有把這些渡過鴨綠江來的中國人看在眼里,此時的他,已經驕傲得有些目空無人了!
的確,此時在保羅的眼中,麥克阿瑟將軍就已經是一個目空一切的狂妄統帥了,在他發出圣誕節前結束**戰爭的口號之時,便只看到了勝利在望,而根本就看不到勝利與失敗實際上還差著一步之遙。
由保羅帶隊的特別小分隊從天摩山地區乘著直升飛機抵達九龍江邊的寧邊城,這里已經是美軍第二十五師的防區了,只是當保羅和湯姆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卻顯得有些狼狽落魄了許多,去的時候是高大雄偉的九名勇士,可是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四個,而且兩個人受了重傷,其中就包括他的老鄉湯姆;只有他和一個通訊聯絡員還算是個完整的人,卻也帶著一些輕傷。
美軍第二十五師的師長叫做基恩,與騎一師的師長蓋伊很熟悉,保羅是美國第八集團軍**的作戰參謀,當然也認識這位少將,還與他一起合過影。在一名參謀的帶領之下,保羅穿過已然近乎于廢墟的寧邊城,在城南一處還未倒塌的破廟里見到了基恩少將,此時,這座破廟也成了美第二十五師的臨時師部所在地,在其外圍,還部置著里三層外三層的防御陣地。實際上,寧邊城在幾天前云山大戰的時候,便被中國人包圍并且攻占過了,但是他們最終還是向北撤了回去,那一場大戰如今想來,卻好象是一次夢一樣,至今還令保羅與湯姆糊里糊涂的。
“保羅上校!”不等保羅先開口,基恩當先地叫著他的名字,同時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客氣地道:“歡迎!歡迎!”
保羅連忙敬著禮,然后雙手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畢竟職位低了一級,就需要更多的禮數來對待長官。
兩個人寒喧了片刻,保羅卻是十分詫異地問著:“將軍,我來之前你們二十五師還在清川江以南地區,怎么挺進得這么快?這才三天的功夫,就到了寧邊了,是不是有些冒進呀?”實際上,美軍第二十五師在幾天之前,還負責的是漢城的防衛,這一次新近調到北面戰場上來的。
基恩看了他一眼,卻搖了搖頭,笑著道:“保羅上校,看來你太落后了,我們師是奉命向北推進,昨天就到了寧邊,我們的先頭部隊都快要打到云山了!”
保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經不住地問著:“那么將軍,你們師在前進的時候,沒有遇到中國人的阻擊嗎?”
“當然有!”基恩答著,同時又道:“我們在打過清川江的時候,曾遇到了他們的抵抗,但是,那都是些零星的武裝,其中雖然有中國人,絕大部分還是**人。呵呵,等我們過了清川江,推到寧邊這里,那些中國人和**人都跑得沒有影了,他們出知道自己的實力,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
聽著基恩如此洋洋得意的樣子,保羅卻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中國人真得在逃跑,就不可能還要組織車隊從中國往這里運輸那么多的物資了,他搖了搖頭,提醒著面前的這個胖胖的將軍:“我剛剛從敵人的后方回來,他們并沒有逃跑,相反,他們現在就隱藏在北面的群山之間,我真得很擔心,這一次他們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陰謀!”
保羅說得十分認真,基恩也知道這是一個不會跟他開玩笑的家伙,當下也不由得收起了笑容來,想了一下,問著:“沃克中將說那些中國人不過是一些中國的志愿者,難道不是嗎?”沃克中將,正是美國第八集團軍的總司令。
保羅搖了搖頭,肯定地道:“如果真得是一些志愿者,他們哪里會有如此大的戰斗能力?可以將我們擊潰?”
基恩怔了怔,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此問起了。
保羅又接著道:“其實我們的情報已經顯示了,這些進入**來的中國武裝人員,根本就是**的正規部隊,但是上面的長官們還不想承認!”
基恩也明白保羅所說的不錯,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無論是中國**政權方面,還是美國方面,用對于志愿軍的這種稱號,其實是都不想把戰爭擴大。
“就算是中國的正規軍隊,我們也沒必要擔心什么!”基恩卻是依然信心十足:“中國人,那只是一些跟**人一樣的垃圾部隊,沒有什么可怕的。”
保羅愣愣地看著這位如此輕敵的將軍,還是搖了搖頭:“將軍,如果你輕視自己的對手的話,那么,將會付出十分慘重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