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是與南韓部隊有些區別,被圍困的美國人還是表現出了十分堅忍的耐力來,并沒有因為被困而舉手投降,也許在他們看來,就算是被**的軍隊圍困了,也沒有什么好慌張的,這些**的部隊雖然人多,卻沒有他們那么先進的武器和強大的火力,只要是集中一點突破,一定可以突圍出去,他們不急于突圍的原因,卻正是想等著援軍到來以后,兩面夾擊,以取得最大的戰果。
**四團在四九九高地布置了強大的火力,為的就是要阻擊敵人的通過,而這個時候張義帶著得勝的**三團從后面尾追而至,立即將這股想要撤離的敵人包圍在了這一段狹小的公路之上。
張義也很興奮,在他看來,今天這一場戰斗才是真正的追擊戰,這又讓他想起了在國內戰爭中的渡江戰役之后追殲國民黨部隊的那種局面,按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在追上敵人之后,馬上行猛虎下山一下的猛烈攻擊,在沖開一處敵人的陣地之后,其后的各部隊便大膽地向縱深挺進,猛沖猛打,一定可以將敵人迅速地打垮。但是,他的這個命令在傳達下去的時候,卻遭到了第一連連長于得水的抵制。
作為尖刀連的第一連來說,張賢這個連長卻對自己弟弟的命令十分失望,進入**這么久,看來張義還是沒有學會怎么來與美國人打仗。
“堅決不能這么打!”當得知要自己的第一連來當這個沖鋒的尖刀之時,張賢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夏陽的命令。
“為什么?”夏陽有些不解地問著,在他的心目中,此時的第一連就是全團的尖刀,如今這個任務是最光榮的任務,打敗敵人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對于已經不想抵抗,只想逃跑的敵人,只有勇往直前,才可能迅速地結束戰斗。
“美國人不同與國民黨兵!”這是張賢的理由。
夏陽愣了愣,卻也較著真:“就算他們是美國人,此時也是在敗退之中,沒有斗志,如果我們能夠把他們撕開一條口子,就是勝利了!”
張賢看著自己的營長,還是緩緩地搖著頭,同時告訴著他:“你們都以為美國佬從蘇民里敗退是出逃嗎?”
“難道不是?”
“不是!”張賢十分肯定地回答著:“他們這是在撤退,而不是在出逃!他們退出蘇民里,并沒有潰敗,不然,他們的隊伍也不可能如此得整齊,還能夠如此從容地在他們的身后組織出防御陣地來?”
夏陽不由得一怔,想一想,這個于得水說得倒也不錯,只是團長的命令已經在這里了,要他們抓緊時間,盡快地突破敵人的防線,把敵人徹底打垮。“雖然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但是這上團里的命令!”夏陽十分無奈地告訴著張賢,同時也十分不快地道:“既然你們第一連不愿意來完成這個任務,那么我只好派第二連上去了!”說著轉身準備離去,去找第二連的連長羅先民。
張賢愣了愣,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個箭步趕到了夏陽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同時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對著他道:“營長,看你說的!我又沒有說不接這個任務,只是覺得我們這么打損失會很大。”
夏陽再一次注目地看著他,問道:“那么依你的意思,我們怎么來打呢?”
張賢還是笑了一下,道:“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圍而不殲,敵人的援軍很快就可以趕過來,他們是從球場那邊過來的,到時球場一定空虛,我們別的部隊一定會趁機攻占球場。這個時候,敵人肯定會驚慌失措,向南面奪路而逃,這一次他們肯定是真得在逃了,我們只要在后面追著他們打就行了,到時又是輜重,又是武器,又是俘虜,我們可以做到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得豐碩的成果,你說呢?”
月光下,夏陽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仿佛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地看著張賢,半天之后卻是諷刺著道:“阿水呀,你要我說你什么才好呢?我看你越來越象是在搞投機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們別的部隊一定會進攻球場?你怎么就知道敵人一定會奪路而逃?萬一他們不逃呢?難道我們就圍著他們到天亮,等著他們用飛機大炮坦克來轟我們嗎?”
夏陽的擔心也的確不無道理,想來這也是張義所擔心的,畢竟到了天亮之后,志愿軍方面就會失去許多的優勢,而反倒是這些敵人,會獲得一個更好的先機。
“我……我只是猜的!”張賢只得這么來告訴著自己的營長,雖然他有十足的經驗可以猜出來,劉興華肯定會按照他的所想這么來進行布置,但是在這個時候,卻無法向夏陽多做出解釋,畢竟象他這樣的一外低級的指揮員,是不可能知道軍里的安排的。
“哼!你以后少給我瞎猜!”夏陽告誡著他,同時道:“還有,阿水,你要給我記住了,我們革命的隊伍里,絕對不允許有投機主義存在!”
張賢愣了一下,有些臉紅,只好點著頭,屈服著:“好吧,我不說什么了,我接受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