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役的態(tài)勢幾乎是瞬息萬變的,就在庫爾特軍長確信以騎兵第一師與土耳其旅可以撐起價川東面的防線時,土耳其旅卻出現(xiàn)了問題,他們被從德川過來的中國軍隊迅速地擊潰,幾乎是不容人有一點思考的時間,便一哄而散了。土耳其人的戰(zhàn)斗能力充其量也只比韓國軍隊強上那么一點點,根本就不是中國志愿軍的對手。而土耳其人一敗,其南面?zhèn)纫碚s將過來的騎兵第一師,迎頭便遇上了已然嚴陣以待的中國志愿軍,于是,幾乎又是一個猝不及防,其下一個莽撞行軍的營,轉(zhuǎn)眼之間便成為了犧牲品,被中國志愿軍部隊包圍消滅。
這個時候,庫爾特軍長才真正得坐立不安了起來,強令騎兵第一師必須要奪回三所里,以堵住西進的中國志愿軍。三所里的戰(zhàn)斗此時便異常得激烈,志愿軍一個師駐守防御,僅僅一個上午,便承受了美國人十余次的沖擊,那些美國兵在飛機、坦克與大炮的掩護之下,采用輪攻戰(zhàn)術,連續(xù)不斷地進行著攻擊,陣地上到處是戰(zhàn)士們的尸體,但是他們還是以頑強不怕死的精神,最終是堵住了美國人的沖鋒,成功地卡在了三所里的戰(zhàn)場之上。這只守御師也為此幾乎折損了一半以上的兵力。
土耳其人敗回了價川,于是價川東南面的鳳鳴里被中國志愿軍攻占,其南的軍隅里一下子便暴露了出來。實際上,在鳳鳴里與三所里被中國志愿軍攻占之后,價川已然處于了北、東、南被三面合圍的態(tài)勢里。
這個時候,庫爾特軍長不得不又一次想起了保羅的警告,只是此時的警告也已然無計于事了,他必須要快刀斬亂麻地來解決現(xiàn)實面臨的問題。
“很明顯,中國人在進行兩層合圍!”保羅也有些著急了起來:“他們是要置我們于死地,為的就是要把我們?nèi)肯麥?!”他不得不再一次警告著面前這個還有些猶豫不決的將軍。
“保羅上校,依你的意思是要撤出價川嗎?”參謀長肖恩不由得問著。
保羅鄭重地點了點頭,同時又告訴著他:“如今我們的騎兵第一師被敵人阻隔在三所里,他們的兵鋒就可以直撲軍隅里,在軍隅里與三所里之間形成兩道阻隔線;而我們東南面的龍源里和鳳鳴里,也已經(jīng)落到了他們的手中,也就是說我們已經(jīng)和南面的順川斷絕了聯(lián)絡,這是**的軍隊最慣常的打法,他們就是要包圍價川,把我們吃掉!如果我們現(xiàn)在不撤出價川,那么到頭來想要撤都撤不走了!”
參謀長肖恩抬頭看了庫爾特將軍一眼,庫爾特老邁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的驚詫,他想了一下,還是道:“我認為,即使是撤出價川,也要沃克中將同意!”
“沃克中將并不了解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他已經(jīng)到了漢城!”保羅有些耐煩的告訴著這位老氣橫秋的家伙,真想恨不能上去就揪起他的耳朵來。
參謀長肖恩也道:“是呀,我看此時事情緊急,如果真得等到天黑,沃克中將的命令還不能到達,那么,我們就非常危險了!”
但是,庫爾特還在沉吟著,仿佛有著說不出來的前瞻后顧,保羅知道他最擔心的還是麥克阿瑟將軍的臉面,只是這個時候,生命都有可能不保,還哪能去在乎什么臉面呢?
正在這個時候,南面的戰(zhàn)報再一次傳來,依然是一個令人十分沮喪的消息:價川南面的門戶軍隅里被敵人突然出現(xiàn)的一支部隊攻占了,也就是說價川的南大門被人徹底地堵死。而幾乎是與此同時,騎兵第一師準備放棄三所里,向南面的順川折回。這個時候,他們就算是打下三所里,也失去了意義。
“將軍,不要再猶豫了!”保羅忍不住地再一次勸解著:“放棄價川,就是活路一條!死守價川,根本就沒有活路!我們可以邊撤退邊向沃克中將進行解釋!”
庫爾特顯然已經(jīng)被說服了,但是他又想到了一點,經(jīng)不住地問道:“如今我們南下的去路被敵人堵死,你們說撤,怎么個撤法呢?”
“只能向西!”保羅沖口而出。
“向西?”庫爾特愣了一下,思索起來,并沒有馬上回答。
肖恩也點了點頭,贊同著道:“是!我們的西面還有第一軍,他們在安州,如果敵人真得斷絕了我們南下的道路,我們只好向西去安州,與第一軍靠攏?!?
保羅想了一下,表示著同意:“將軍,這件事已經(jīng)是刻不容緩了,還請你及早作出決定,否則,我們大家可能都跑不了??!”
的確是關系到了生死,庫爾特終于下定了決心:“好,我們放棄價川,向西面的安州撤退!”
保羅與參謀長肖恩對視了一眼,如釋重負一樣的長長出了一口氣。
張賢也沒有料到戰(zhàn)役的變化會有這么得快,也就是一天一夜的功夫,整個價川戰(zhàn)場上的形勢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