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師前敵指揮部此時難得的有了一絲的空閑,由于各團的彈藥及糧食將盡,不得已王大虎在報請熊軍長同意后,命令著各團營停止強勁地進攻與穿插,就地構建防御陣地,以防敵人可能會乘機的反撲。熊軍長同時也向王大虎作著保證,后面的物資已經(jīng)由汽車團啟運,在路上了,最晚也會在一天之后到達軍臨時指揮部。也正是因為各營團轉入了防御,而非進攻與后撤,所以倒是令王大虎有了一點**。
也正是因為看到王大虎沒有那么緊張與忙碌了,張賢開始盡量地躲避師長視線,他知道王大虎在閑下來的時候,一定會對他進行盤問的。
王大虎的確想要盤問于得水,在昨天晚上的時候,當接到熊卓然的命令,讓部隊轉入防御之后,他就想找于得水好好談一談,走進礦洞里,便看到于得水已經(jīng)抱著把槍倚著洞壁睡著在了洞口處,看著于得水睡得這么香,顯然也是因為幾日的勞累沒有得到過好好的休息,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沒有叫醒他,但是他看著于得水這張滿是疤痕的臉,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詞:蒼桑!他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到了于得水的身上,畢竟在洞口會有風,而且春天的夜晚還是很涼的,一不小心就會感冒。他又在洞口處賠禮佇立了片刻,這才向里面走去。他并不知道,在他剛剛轉過身去的時候,于得水便睜開了眼睛,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悄悄地閉上了眼睛。
早上,王大虎從睡夢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太陽都已經(jīng)升了起來,他連忙起身來,警衛(wèi)員小陳正給他打了一盆水端進來放到他的身邊,他不由得埋怨起這個小伙子為什么沒有把他叫醒,小陳撅著嘴巴有些委屈,他是覺得師長這些日子的確太累了,想讓他多睡一會兒,哪知道師長卻不領情。
從礦洞里走出來,外面的天氣十分得晴朗,但是王大虎卻不覺得有多好,他知道這種好天氣也是敵人發(fā)動空襲最舒服的時候,而卻有可能會成為志愿軍戰(zhàn)士們最難捱的一天。他寧愿多來些陰雨、多來些風暴。
王大虎來到洞口處,一支腳放到一塊石頭上開始打著綁腿,耳聽著下面的樹林里傳來了一片的喧嘩,他飛快地將兩個綁腿打完,正準備下去看個究竟,卻見到于得水帶著**三團的陳大興從下面跑了過來,一見到他,兩個人馬上立正敬了一個禮。
“呵呵,陳大興呀!”王大虎笑著叫著陳大興的名字,他對這個**三團新到任的營長印象十分得深刻,在牛頭山一戰(zhàn)中,兩個營被敵人加拿大團包圍,另一個營被敵人盡數(shù)殲滅,而唯獨陳大興所帶的那個營而基本保存建制的完好,這也就證明了陳大興這個營長的能力是完全稱職的。“你怎么跑過來了?”王大虎有些奇怪地問著。
陳大興連忙報告著:“報告師長,是我們團長讓我負責護送一個人過來的!”
“護送一個人?”王大虎有些糊涂,不明白地問著:“誰呀?”
“是我們一個受了傷的飛行員!”陳大興告訴著自己的師長。
“我們的飛行員?”王大虎更加不明白了,幾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般地問著:“我們的飛行員?”
“是!”
“你從頭跟我講!”王大虎馬上來了興趣,連忙問著。
陳大興這才道:“是這樣的,昨天我們團看到一架飛機墜毀到了敵人的陣地上,還以為那是敵人的飛機,但是那個跳傘的飛行員卻遭到敵人的射擊,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帶著人也沖了過去,趕在了敵人的前面抓到了這個飛行員,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我們的飛行員,那架飛機也是我們的飛機!”
“哦?人呢?”聽到這個情況,王大虎連忙問著,他知道國內的空軍也才剛剛組建不久,每一個飛行員都是十分寶貴的人才。
“就在下面的,他的腿受了傷,團長讓我們的幾個同志連夜抬他過來的!”陳大興告訴著他。
“走,帶我去看看!”王大虎命令著。
“是!”陳大興應答著。
一邊走,王大虎一邊問著:“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我們的飛行員,而不是敵人的間諜呢?”
陳大興愣了一下,也許是被師長的警惕性所感悟,還是尷尬地笑了一下,告訴著他:“其實我當時也這么想過,但是這個飛行員我們團長認識!”
“呵呵?張義認識的人倒是不少喲,連空軍里的人他也認識?”王大虎有些不相信一樣。
“是!”陳大興卻肯定地點著頭,還是告訴著他:“張團長早先在武漢的時候,認識的這個飛行員,他原來是國民黨的空軍,后來駕機起義了,投向了我們,現(xiàn)在是我們空軍部隊的一名飛行隊長!”
聽到陳大興如此一說,張賢不由得有些一怔,如果說弟弟張義認識的飛行員,那么他也一定會認識,他們兩兄弟之所以會認識一些飛行員,托的還是他二弟張仁的緣故。“他叫什么?”張賢不由得問著。
陳大興看了他一眼,道:“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