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道:“一個過河點顯然是不夠的,但是如果多幾個過河點,這樣就會分散部隊的兵力,過河后還會沒有戰斗力。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搞兩個過河點,在下游也搞一個。過河的時候,一個團先在下游過渡,這樣會引起敵人的注意,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下游的過河點上來。他們很有可能會出動兵力在到下游對岸進行阻擊;這個時候,我們另一個團馬上從上游的過渡點過河,讓敵人無法分身,徘徊在下游與上游之間,等他們明白過來再分兵阻擊的時候,我們已經過了河!”
“妙計!”王大虎不由得拍起了手來。
渡河的計劃很快便確定了下來,只是忙忙碌碌之間,天又一次地轉黑了,無盡的夜再一次降臨,對于二一五師江南部隊的所有人來說,這一個黑夜的到來,將是他們獲得生機的開始。
“師長,你還是跟著**四團在上游過河吧!”張賢極力地勸阻著王大虎,對于他來說,保護王師長的安全,才是他這個警衛營長的職責所在。
“是呀!”陸參謀也在旁邊勸導著。大家都知道,**五團被安排在下游過河,時間比**四團的過河時間提前一個小時,這實際上承擔著很大的風險,因為提前行動的部隊也最容易吸引敵人火力的全力打擊,同時也是為后面行動部隊轉移敵人的視線。而相反,倒是后面行動的**四團會相對安全很多,所以王大虎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那些還沒有來得及撤過江去的傷員、師部里的非戰斗人員及女兵們安排著與**四團一起行動,可是他自己卻堅決著要跟著**五團過河。
王大虎當然明白張賢與陸凡的用意,此時在這個二一五師的師指揮部里,這兩個人也成了他最后依靠,師指揮部里其他的重要干部都跟著姚其剛先行過了江。
“你們兩個不要為我擔心!”王大虎一副坦然從容的樣子,望著面前的兩個部屬微微地一笑,同時非常自豪地道:“放心吧,我這個師長不是白面書生,呵呵,我可是從槍林彈雨里闖過來的!說了你們都可能不敢相信,當年在國內跟國民黨打的時候,有兩次我都成了敵人的俘虜,不過我命大福大,最后還是順利的逃脫了!我就不信,老天爺既然叫我活到了現在,還會舍得叫我再去死?”
看著王大虎視死如歸的樣子,聽著這談笑風生的話,張賢不由得佩服著王大虎的膽量,但是他也明白,膽量是膽量,而幸運卻是幸運,這兩者之間其實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幸運之神不可能沒完沒了來眷顧某一個人,瓦罐終還是離不了井口破的,大將也很難免在陣前亡的。但是他也明白王大虎決心,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只怕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勸是勸了,這是他盡一個警衛營長的責任,但是結果也只能遵從他的決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陸凡還在勸說著,張賢知道,陸參謀是從心里往外地希望王大虎能夠跟著**四團行動,那樣的話,他這個參謀也可以名正順地跟著那個團了。
聽著陸凡的話,王大虎不高興了起來,把臉沉得如同是要下雨的陰云:“陸參謀,你怎么總是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凡連忙解釋著,同時求助一樣地看著張賢。
張賢點了下頭,只能屈從于王大虎地道:“好吧,師長,既然你這么決定了,那么我們警衛營也跟著**五團一起行動,只是師長,我要求你在行動的時候,一定要聽從我的指揮!”
“呵呵,你這個營長真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呀,怎么想要管起我這個師長來了?”王大虎開著玩笑一樣的罵著。
張賢卻是一本正經地道:“我這是為了師長的安全考慮的,你務必要答應,否則我只能懇請黨支部來作決定,讓你跟著**四團。”
黨是軍隊的領導,在二一五師直屬機關中,張賢也算是黨支部的一個成員,有權召集黨支部的成員開會作出決定,而王團長和包團長也都是黨支部的成員,但是實際上在這種情況下,黨支部再為這么一件事召開黨支部會議根本是不現實的,說出這種話來,只不過是張賢的一種威脅。
王大虎想了一下,只得點了點頭,有些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有行動的時候我可以服從你的指揮!”
聽到這句承諾,張賢這才稍稍有些放心。
王大虎轉頭告訴著陸凡:“陸參謀,我看你還是帶著電臺跟著**四團一起行動吧,這樣安全一點!”
陸凡卻有些臉紅,猶豫了一下,聽著師長的這話,仿佛是覺得自己是一個怕死鬼一樣,當即搖著頭道:“師長,你是一師之長,我這個作戰參謀不跟著你而要單獨行動,怎么也說不過去!我還是跟著你們吧。再說,如果過了江,就要馬上跟上級聯絡,沒有了電臺怎么辦?”
聽一聽陸凡的話也很有道理,王大虎應聲點起了頭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