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管對于英語不太擅長,但是韓奇還是聽出了他們的對話,立即打斷了這位少校的報告,十分不快地對著保羅道:“保羅將軍,剛才我們都已經看到,這個俘虜一定是受了傷所以才走得慢,那個韓國的士兵不應該虐待他!”
“你怎么知道那個俘虜受了傷?”邊上的鄭少將依然是一副挑釁的樣子。
“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去看一看!”韓奇說著,當先地走了過去,來到了那個倒地的俘虜之前,圍住這個俘虜的志愿軍士兵們還不想讓他過來。“我也是中國人!”韓奇告訴著大家,這些人愣了愣,聽得懂這標準的國語,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來。韓奇走到了這個倒地的俘虜之前,卷起了他的褲管,在電燈的照明之下,映入大家眼簾的果然是一條傷痕累累的腿,這條腿并沒有包扎,一道長長的傷口處正還在汩汩地向外滲著血。
韓奇回頭看著跟過來的保羅與鄭少將,沒有再說一句話。
“找個醫生過來給他看一看!”保羅沉著臉轉頭對著那個少校命令著,這個少校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連連答應著。
韓奇覺得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視著自己,他不由得抬起了頭,這才看清了這個倒地的志愿軍俘虜,卻又不由得驚訝地叫出了聲來:“陳大興?”依稀記起了這個當初在武漢張賢的公館里認識的人。
就象是逃避一樣,陳大興已然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時間就象是流水一樣在嘩嘩地流逝著,令人感到快得就好象是風刮過來一樣。張賢與陸凡都有些如坐針氈,雖然準備突圍的命令已經下達了下去,并且兩人都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是卻還是希望著能夠有一絲曙光可以浮現。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又有一個偵察員回轉了來,這個偵察員帶著滿身的傷痕,他們這一組的三個人,只有他仿佛是死里逃生一樣地跑了回來,可是帶給張賢與陸凡的還是一種失望。又過了一個小時,又有兩組偵察隊員回轉了來,依然是向前面的幾組人一樣,沒有任何收獲。眼見著到了晚上十點鐘了,離著二一五師的行動時間越來越近,還有三組人員沒有消息,想一想這么長的時間里,便是跑到華川再回來也已經來得及了,可是那三組人卻連個回音都沒有,這讓人不免感到絕望了起來,也許那三組人真得是遇難了。
正在張賢有些焦頭爛額之際,賀強興奮地跑過來報告著,小安子和高文亮回來了。
張賢驀然一驚,這兩個人正是他派往東南方向上去的偵察員。
張賢三步并作兩步地搶身而出,連忙將安日昌與高副連長迎進了臨時的作戰室,在這間破爛的小禪房里,安日昌與高文亮大汗淋漓著,向他報告著他們那一邊的情況。還沒有等這兩個人開口,張賢便隱隱地有一種幾近成功的感覺,因為這兩個人雖然疲憊不堪,身上卻沒有一點的銷煙味,這說明他們并沒有遇到戰斗。
“怎么樣?”陸凡也急急地跨進了屋里,一開口便問著。
安日昌當先地點著頭,有些興奮地道:“還好,我和高副連長很有一番收獲!”
“東南面有敵人嗎?”陸凡連忙問著。
“有!”高文亮回答。
陸凡怔了一下,剛才他聽到小安子的話,還以為這邊是敵人的一個空檔呢!
“但是,這邊是李偽軍的一支部隊!”安日昌向他作著解釋:“而且,這支李偽軍沒有什么戰斗能力,防范也十分松懈,我們兩個人都摸到了他們的眼皮底下,還抓到了一個舌頭,他們楞是沒有發覺!”
張賢與陸凡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忽然就一起跟著興奮了起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