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放風的時候,趙永琳帶給了張賢又一個讓他驚魂的消息:“知道嗎?樓上的那個可能呆不長了!”
張賢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樓上的那個是誰,當然指的是雷霆。他不由得問著:“是不是他要轉走了?”
趙永琳卻搖了搖頭,還是告訴著他:“他的判決已經下來了,沒有幾天活頭了!”
張賢的心底猛地一寒,雖然他與雷霆之間有過太多的恩怨,可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希望自己的這個同學能夠活下來,哪怕是終生監禁。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事?”張賢忍不住地問道。
趙永琳卻是一笑,沒有答話。其實,在張賢問出口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答案,他知道這位趙將軍與張少校關系不錯,許多的消息還是那位典獄長透露的。
張賢很想到三樓去看一看即將要行刑的雷霆,看一看這兩年來他又有多大的變化,但是他也知道,如今自己還不知命運如何,又哪有能力去管得別人?便是抬腿走向三樓的自由都沒有,看著那些荷槍實彈的衛兵,他也只能把這個打算消除了。
雷霆是參加過共軍的人,他的前身是國軍少將;而張賢自己也是參加過共軍的人,他的前身也是國軍少將;不管兩個人走過哪些不同的路,過程如何得不同,但是結果幾乎是一樣的,所不同的是雷霆是在金門之戰中被國軍抓獲,而自己卻是在**戰爭中被聯合國軍俘虜,既然雷霆的最終命運如此,也就很難說自己的命運會好上哪里去了!想到這里的時候,張賢不免有些沮喪,忽然有了一種與雷霆同病相憐的感覺。
被調查是不可避免的,在開始監禁的一些天里,幾乎每天都有人過來提審張賢,有的時候連熊三娃也會被提審一番,好在這些提審都只是作問答式的筆錄,并沒有人進行誘導問訊和刑訊逼供。
十天之后,韓奇成了第一個過來探望張賢的人。并不是說田秀秀與張仁不想過來探監,正好相反,他們一直想要來的,這里畢竟是軍法部的看守所,只是如今以張賢的這個罪狀,按照規定,他們這些家屬是不可能被允許來探視的。
見到韓奇的時候,張賢有些浮躁的心終于有些平靜下來,韓奇給他帶來了一個還算是不錯的消息,他的案子并沒有上升到象雷霆那么嚴重的地步,只是派發到國防部第二廳進行調查,而第二廳與他們保密局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今調查取證已經基本結束,可能會在近期由國防部軍法處派人進行秘密會審。之所以要進行秘密會審,是因為張賢的這個案子已經牽涉到了情報部門的許多事情,不可能公開的。
“放心吧,你不會有太大的事!”韓奇安慰著張賢道:“我也正在努力,希望最后也只給你判一個逃避責任的罪名,這樣一來就輕了很多!應該不會關押得太久!不過,到時只怕你的軍籍是無法恢復的!”
張賢一聲苦笑,感激地對韓奇道:“這一切就有勞韓大哥了,呵呵,其實如今有沒有軍籍對我來說早就不重要了,我倒是寧愿只當一個老百姓!”
韓奇知道他說得是自己的真心話,但是他還是十分可惜地道:“怎么說呢?我知道你不在乎軍籍,但是你戎馬這么多年,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能夠光榮退役,到時還會有一些補住養老!如果真得沒有了這些,只怕到頭來就什么也沒有了!如今臺灣的民生艱難,大家都不好過呀!”
張賢知道韓奇說得倒是真話,畢竟跟著軍隊里也好混飯吃,想一想這么多年以來,自己除了打仗之外,真得是別無所長,離開了軍隊,他還真得不知道應該怎么來生活,便是想一想開始,也覺得的確艱難。
“再難,也會過去的!”張賢概嘆著,想一想自己的這一生,已經過去了許多的艱難,還有什么比死更可怕嗎?
見到張賢如此得樂觀,韓奇總算是放下了心來,沒有再多說什么,準備離去。
看到韓奇起身來,張賢終于還是問出了聲來:“對了,韓大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韓奇又坐了回來,雙眼盯視著張賢的臉。
“我有一個同學叫做于長樂,當初在南京的時候,他是**侍從室的,到了臺灣不知道現在在任何職?你能幫我查一下嗎?”
韓奇的眼睛不由得一下子亮了起來,幾乎是喊出了聲問道:“什么?于長樂是你的同學?”
“是呀!”張賢詫異地看著他,點著頭,告訴著他:“我們兩個還是一個寢室的呢!”
韓奇不由得站了起來,經不住地道:“那太好了,這真得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呵呵,我早就應該先調查一下你的同學都有誰就好了,也不至于跑得這么累!”
“到底是怎么了?”張賢被他說得莫名其妙。
韓奇卻很興奮地告訴著他:“知道嗎?如今你的這個同學于長樂,可是**身邊的侍從官,是蔣**面前的紅人,他是你的同學,呵呵,那么許多的事也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被韓奇這么一說,張賢才恍然大悟了起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