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好!”于長樂道:“當初四川失陷的時候,他逃到了云南,然后輾轉著到了緬甸,前些日子我也剛剛聽到他的消息,此時他在云南**救國軍中任參謀長!”
“云南**救國軍?”張賢不由得一愣,這個番號他連聽都沒有聽到過。
好象看出了張賢的疑惑,于長樂苦笑一聲道:“就是當初從云南敗退到緬甸的那部分國軍殘部聯(lián)合起來組建的!”
張賢驀然想起了徐海波與高偉來,忍不住地問著:“那你知道徐海波和高偉的消息嗎?”
于長樂愣了愣,就象是看怪物一樣得看著張賢,忍不住地問道:“怎么?這兩個人你都認識嗎?”
“當然!”張賢笑了一下,還是告訴著他:“這兩個人原來都是我的下屬,共軍打云南的時候,還是我?guī)椭麄兠撾x了困境,要不然就差一點跟蘇正濤一樣,被共軍包圍了!”
聽到張賢如此一說,于長樂的眼睛睜大了起來,連忙詢問著當時的情況,張賢如實地將詳情講了出來,當然,其中他為弟弟張義出謀劃策的那一段掩藏了起來。
于長樂認真得聽著張賢講完了,不由得喜不自禁地道:“賢哥呀,如今這就是一件必須要講出來的事情,呵呵,我老實告訴你吧,徐海波與高偉兩個人帶著他們的殘部在緬甸會合,組成一只部隊,就在中緬邊境地帶站住了腳,前些時他們還擊退了緬甸政府軍的圍剿,正在向云南方向發(fā)展,老頭子已經(jīng)派李彌將軍出任**救國軍的總司令,準備在**伺機反攻呢!如果你說得是真的,那么你不但不是國軍的罪人,而且應該是我們國軍的功臣!我會敦促軍法處派人去那邊進行調查,如果正如你所講的一樣,那么,我敢保證,你不但不會判刑,而且會很快恢復你少將的軍職!”
張賢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這位同學,有些不敢相信他會有這么大的信心。
聊起同學來,兩個人不得不聊到了雷霆的身上來,這個名字對于他們兩個人,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
“你知道嗎?雷霆現(xiàn)在就在這個樓上!”于長樂故作神秘地告訴著張賢。
張賢點了點頭,告訴著他:“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也很想再去見一見他,但是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處境!”他說著,又道:“說真得,想到你的時候,還是在幾天之前,我看到有人從我這個牢房門口走過去,只是看到了一個身影,覺得很象是你!”
于長樂也是一聲苦笑,點著頭道:“是呀,我那天要是知道你也在這里的話,根本第一個過來看你,也不會讓你擔心這么久。”
“那天你去看雷霆了?”張賢明知故問著。
于長樂點了點頭,然后又是嘆惜了一聲,有些悲傷地道:“我們每個人走的路都不容易,我是如此,你是如此,其實雷霆也是如此!他的判決書已經(jīng)下來了,被判死刑,秋后處決,已經(jīng)沒有幾天了!”
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結果,但是此時從于長樂的嘴里聽到,張賢還是覺得有些難受,畢竟大家同學一場,好歹也一起度過十分快樂的時光。
“他就沒有一點得活路嗎?”張賢由不得問道。
于長樂搖搖頭,十分沉痛地道:“他跟你不一樣,他是自己主動加入的共軍,而且在他加入共軍的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成了我們的敵人!在共軍里面,他的表現(xiàn)十分積極,對我們國軍具有很大的破壞力!”他說著,又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告訴著他:“我曾經(jīng)單獨跟他談過,暗示過他,要他說成是被脅迫加入的,但是他不同意!我知道,他已經(jīng)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他的心都死了,我還怎么能夠救活他呢?”
聽到于長樂的解釋,張賢默然了。
人固然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也許,對于雷霆來說,他會自認為他的死是轟轟烈烈,重于泰山的!中國人向來把氣節(jié)看得很重,而至生死于不顧。只是,氣節(jié)這東西,有的時候還真得很難分出是對還是錯來,便是對于雷霆自己來說,也并非是從一而終的。想到雷霆,張賢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自認為自己沒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在氣節(jié)與生死的面前,他還是選擇了活下來。想來想去,他這一生也許終還是不能夠取義成仁的,做不了那些大人物視死如歸的決斷,說到頭來,他也只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兵而已!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