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柳慶元道:“徐軍長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在我們配合著徐軍長擊退了那股敵人幾次試探性的進攻之后,他們就沒有再輕舉妄動。徐軍長認為我們這邊更需要支援,所以他克服所有的困難,主動地承擔了北面的所有防御,這才讓我們這些人能夠撤下來回援西面!”
張賢點了點頭,徐海波那邊看來也是兵力不足的,他所防范的區域截面更大更廣,不象是西面戰線,還有一條薩爾溫江可以憑靠,敵人就算是要進攻,也只能走這幾條固定的路線。只是,面對著敵人圍而不撤,那也就是意味著徐海波根本無法分兵,指望著徐海波能夠出兵救援孟布,顯然是不現實的。
“既然徐軍長那里抽不出兵來,我們這里又怎么抽呢?”沉默了半晌之后,曹金牙終于還是忍不住地問著,這當然也是他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
柳慶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張賢,然后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在來的路上就想到過了,原來還想著能夠抽出一千人趕往孟布,只是到了這里才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拉牛山的形勢才真得是岌岌可危,我們這里最多兩千五百人,而且很多人連武器都沒有,彈藥更是奇缺,我倒是帶來了兩門無后座力的一零六大炮,只是這根本就有些杯水車薪,便是這樣能不能守住拉牛山還是一個問題,如果真得抽人去支援孟布,只怕這邊連兩天都守不住了!”
聽著柳慶元的話,所有的人眼睛都不由得黯然起來,他說得的確是真實的狀況,二七九團已經跟緬軍戰斗了幾天幾夜,所有的官兵都達到了疲勞極限,再指著他們守住陣地的確是勉為其難了;而柳慶元帶過來的學生兵,雖然說有兩千人,卻沒有什么戰斗力,要說有一點戰斗力的話就是這支隊伍里的保一師,這個保一師里第一大隊五百人還算是參加過第一次的與緬軍的戰爭,算是老兵了;而其他的人員,雖然也分成若干的部門,實際上就是一幫學生。
會場中又是一片得寂靜,沒有人能夠想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都覺得自己仿佛就是在等著被判死刑的罪犯,除了做一些徒勞的掙扎之外,幾乎是等著束手待斃,便是原來那些掙扎也有些白費力氣了。
張賢也在沉默著,他的頭腦中卻在想著另外的事情,這個時候,看到大家都沮喪萬分,不知所措了,這才站了起來,清了一下自己干渴而又有些沙啞的嗓子,這立即吸引來了眾人的目光。他笑了一下,打著趣道:“呵呵,大家都別這么沒精打彩的,我們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應該高興起來嘛!”
可是,面對著張賢這樣的鼓氣,大家還是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一想到面前的境況,又有誰有這么好的心情來享受勝利呢?
“慕白老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招???”仿佛是看到了一絲希望,柳慶元的目光直視著張賢的臉,他覺得到這個時候,張賢還有這么樂觀的態度,定然是心里有底,這從張賢的話語聲里,他已經有所感受了。
“呵呵!好招倒是談不上!不過,我們還是要拼,不拼是不可能贏的!”張賢收攏了臉上的笑容,正色地說著,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所以呀,我們只有先把我們當面的敵人拼掉了,才可能有能力去支援孟布!”
被張賢如此一說,大家的眼睛又都睜大了起來,曹金牙當先的問著:“參座,你說我們怎么拼吧?”
“其實我們已經拼了很久,也一直在爭取著勝利,最少有一點我們應該感到驕傲,我們還沒有落?。 睆堎t緩聲地說著,忽然加大了自己的聲音,著重地強調了起來:“而如今,對于我們來說,也許是最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來了,敵人久攻不下,必定氣衰力竭,而這個時候正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
“反擊?”曹金牙和袁少華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懷疑起來,對于他們來說,做足防御就已經是很不錯了,根本就沒有想到過以如此少的兵力來進行反擊。
“對!”張賢十分肯定地點著頭,然后目光掃視了在座的眾人一眼,這才道:“大家都是學過軍事的人,我想應該都知道曹劌論戰的故事,用兵之道有一個常識,那就是攻戰的時候一定要一鼓作氣,否則便會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我們的敵人正是這樣,他們一鼓沒有作氣,所以才會久拖不下,后面越打越沒有信心!而我們,如今便是要一鼓作氣,必須要將面前的敵人徹底擊潰!”
聽著張賢信心滿腹的話語,就好象已然是勝利在握了一樣,這不能不令大家都有些懷疑起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