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湖北的時候,張義被劉興華安排著到荊州專區(qū)下屬的東荊縣里任職,開始的時候只是當了一個副縣長,熟悉了一下這里的情況,過了三個月,那個原任的縣長升任到了他處,張義正式被任命為東荊縣的縣長,這也是他自從轉(zhuǎn)到地方上以后,第一次擔任獨當一面的角色。雖然在職務和決策上,他的上面還有一個縣委**,但是這個縣長的職務,對于張義來說,就是一個可以讓他施展拳腳的舞臺了,他摩拳擦掌,信心百倍地想要作出一番成績來,就好象是當初在部隊里,他當團長的時候,正面臨著一場嚴峻的戰(zhàn)斗考驗一樣。
對于張義就任縣長,劉興華還是十分關切的,專門來到了東荊縣勉勵了他一番,同時也對他充滿了期望,這令張義十分感動,自然越發(fā)得努力起來。
七十二軍也如同熊卓然所說的那樣,在年末的時候由云南調(diào)回了湖北,改為武漢軍區(qū)節(jié)制,這也正是大家所期望的事情,畢竟對于很多七十二軍的干部們來說,回到湖北,就相當于是回到了家鄉(xiāng)一樣,這里曾是他們許多人為之戰(zhàn)斗過的地方。只是,七十二軍里的人事方面有了很大的變動,軍長熊卓然被調(diào)到了武漢軍區(qū)任副司令員,王大虎被提起來擔任了軍長一職,而同樣曾是師長的錢雄風則被任命為了七十二軍的副軍長兼政治委員,各師各團的人員也都有變動,值得一提的是田壯壯在經(jīng)過學習之后,又回到了二一五師**三團里擔任副團長一職,成了左安江的副手。
雖然七十二軍被調(diào)回湖北,但是這一個軍的家當從云南搬運到湖北,也著實令熊卓然和王大虎忙活了一陣子,最主要的還是面對**要求精兵的決定,他們這個軍里復員了一大批的人,原本一個軍部三個師編制的四萬多人,在這一次整編之后,只剩下了不到三萬人,平均每個師的定員也只有八千人左右。
王金娜和徐小曼是第一批從昆明回到武漢的人員,七十二劃歸武漢軍區(qū),所以此時王金娜這個全國著名的外科醫(yī)生,也被軍區(qū)方面看重,被調(diào)到了武漢軍區(qū)總醫(yī)院來擔當副院長,并被軍醫(yī)大學聘為教授,專們負責搞醫(yī)學研究和教學工作,這也正是王金娜求之不得的,她當然希望能夠帶出一些好的學生來,以提高國內(nèi)的外科水平。而徐小曼是作為王金娜的助手,被一起從七十二軍的醫(yī)院調(diào)過來的,此時的徐小曼剛剛為張義生了第二個孩子,這是一個小女孩,這個孩子的降生,著實令王金娜和張義全家都高興了一場。
過年之前,王金娜便帶著小虎和徐小曼一家回到了武漢,她在武漢還有一套住所,這個住所原本是她和張賢在這座江城置辦的家,解放后曾一度被政府沒收,但是因為王金娜此時已經(jīng)成為了國家級的醫(yī)學專家,是重點保護的知識分子,所以在劉興華的直接過問之下,這套兩層的小樓最終還是歸還給了她。這間住宅對于王金娜和小虎來說,還是太過空蕩了一些,所以在王金娜的一再要求之下,徐小曼也帶著兩個孩子住了進來,這對于張義來說,當然是巴不得的事,也算是他的一個家了。
為了安排自己的老婆孩子,張義專門請了兩天假從東荊縣趕回了武漢,雖然他風風火火地趕過來,想要盡一下自己這個此時張家唯一一個大男人的義務,但是他還是晚到了一步,當他趕到位于武昌東湖邊的新家時,王金娜和徐小曼已經(jīng)帶著三個孩子把整個屋子都收拾完畢了。他們從云南那邊帶過來的東西也不多,只有幾個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也先行由江船運到了這里,早已經(jīng)布置妥當了。
在張義剛剛走進門來沒有多久,劉興華便和熊卓然一并到來,熊卓然比王金娜來到武漢的時間要早,他也是聽說王金娜一家到了,所以特地和劉興華趕過來探望她。
“呵呵,你們今天這是怎么了?好象是約好了一樣!”王金娜一邊招呼著大家,一邊問著。
劉興華笑著道:“老熊聽說你已經(jīng)到了,早就想來看你,只是他不知道你住哪里,所以拉著我也一起來了!呵呵,我們可不知道張義今天也趕回來!”
“是呀!”熊卓然也連忙點頭附和著。
“呵呵,你們兩位大領導過來,真得令我覺得蓬蓽生輝了!”王金娜半是玩笑,半是真誠地說著,同時又滿是歉意地道:“你們看,這家里剛剛收拾得差不多了,可是連口熱水都沒有!”
“我們到你這里來,又不是跑來喝水的!”劉興華卻不介意地道。
“是呀!”熊卓然依然附和著:“我們只是想過來看望一下你們!”
王金娜又說了些客氣話,然后讓徐小曼上街去買些菜,她要留這兩位老朋友一起吃個飯,熊卓然想要推脫,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當先的點著頭。王金娜親讓張義留下來陪著這兩位領導說話,自己下廚忙活了起來,沒有用多長時間,便作出了一桌豐富的菜品來,招呼著大家一起坐下。張義作為這個家里唯一的男人,當然極盡地方之誼,豁出了性命去為自己的兩位老首長勸著酒,但是劉興華和熊卓然就好象是商量好了一樣,每人只喝了三杯之后,便再不喝了。
“張義,你就別勸了!”王金娜卻十分得隨和,同時笑著對著劉興華和熊卓然道:“你們兩個人在我這里要是還這么客氣的話,喝不好、吃不好,到時候可別說我招待不周喲?”
“哪能呢?”劉興華和熊卓然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聽到嫂子這么一說,張義倒也不好意思再多勸了。
熊卓然隨口問了些張義關于工作的情況,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當?shù)氐娘L土人情,這種話題永遠是酒桌上最容易說起來的話題。但是,王金娜卻看得出來,熊卓然雖然是有些客氣,卻又好象有什么話想要對自己說,他總是盯視著自己,想要開口,卻又張不開嘴。想一想,熊卓然的確就是這么一個人,向來很少求人,也只有他在求人的時候或許才會有這種表現(xiàn)。
“老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呀?”王金娜決定開門見山,所以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
被王金娜這么一問,熊卓然反而有些尷尬了起來,猶豫了一下,卻將頭轉(zhuǎn)了劉興華,也不知道應該說“是”還是“不是”。
劉興華也有些難堪,但還是接著王金娜的話道:“呵呵,是有些事情!”
“什么事呀?”
熊卓然的臉上表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樣,卻又將頭低下去,就是不愿意啟齒。
“到底是什么事呀?”王金娜越發(fā)好奇了起來。
劉興華咳嗽了一聲,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也許是為了掩藏自己不安的心,接過話來道:“金娜同志,這要怎么說呢?呵呵,其實還要從我當初剛剛到這里講起,你不是托我察一下熊開平一家的情況嗎?”
“是呀!”王金娜道:“都一年多了,可是你卻一直沒有消息?!?
“我查了很久,直到前不久才查出來了她們的去向!”劉興華如實地相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