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的丈夫是她中學時期的同學,叫作鄭少文,他們兩個人一起考上的臺灣大學,只不過張賢的這個女婿學得是經濟管理。小梅畢業后,因為她優秀的成績和極好的人緣,她被留在了她的母校里擔任助教,而鄭少文卻又考上了美國的哈佛大學去讀研究生;一年后,小梅在鄭少文的幫助下,也順利的考入了同一所大學,準備繼續她的學業。小梅與鄭少文準備攜手去美國之前,在雙方父母的一致催促之下,兩個人在臺北完了婚。
小梅結婚的時候,張賢并沒有請太多的人,除了幾個致友親朋之外,一般的朋友也沒有去通知,但是這件事卻象是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地傳開來,在婚禮的當天,到場的賓朋比他們所預期的竟然多出了一倍,這令張賢萬分尷尬,只得臨時又安排了十張包桌。婚宴上,張賢第一次喝醉了酒,不省人事地被人抬回了家里。那天喝多的人不止張賢一個,熊三娃也喝多了。
小梅在婚后的第三天,就跟著她的丈夫去了美國,守著病榻上的妻子,張賢到臺灣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感到了無比得孤單。
田秀秀雖然癱瘓在家,但是她的頭腦還是十分清楚的,她可以理解自己丈夫的失落心情,看著張賢望著自己如此深情的目光,她覺得有一件事情還是應該告訴丈夫。
“阿賢,其實小梅是知道的!”她對著張賢道。
張賢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擰著眉頭問道:“小梅知道什么?”
田秀秀稍作沉默,還是說道:“她知道她不是我們親身的!”
張賢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妻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了。
兩個人就這么互相凝視著,半天也沒有說話,這種沉默就好像是令時間都已經凝固了。
“你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些?”張賢還是首先發出了聲音來,他的聲音非常低沉,也沙啞了起來。
田秀秀可以聽出來張賢的不快,她抿了一下嘴,還是告訴著他:“賢哥,對不起!我沒有跟你商量!實際上在我剛剛出車禍不久,我就已經告訴了她!我不想就這么永遠瞞著她,她已經長大**了,也有自己應該知道真相的權力!”她說著,眼睛也有些濕潤,稍作**,又接著道:“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是活不長了,一看到她那么沒白天沒黑夜地伺候著我,心里想著不應該那么自私,把她的身世一直隱瞞著,所以就……”她說到這里的時候,已然哽咽了起來。
張賢一把握住了田秀秀的手,在這一刻,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妻子心頭的矛盾,田秀秀說得沒錯,孩子已經長大**了,就應該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權力,他們不能這么一直隱瞞下去。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張賢已經釋然了。
“小梅知道后,有什么反映嗎?”這一回,張賢沒有責怪自己的妻子,而是問著小梅的情況。
田秀秀道:“開始的時候,小梅不愿意相信,但是后來她還是接受了,她要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她說我們就是他的親生父母,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我們是一家人,哪怕沒有血緣關系,也是永遠也分不開的一家人,她永遠跟著你姓張!”
張賢緊緊地握著自己妻子的手,也跟著連連地點著頭。在這一刻,他忽然又想起了劉興華來,依然記得劉興華曾經十分擔憂的警告過自己,他的女兒最終還是要跟著他姓的,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結果卻是造物弄人,是誰的最終還是歸誰的,別人搶不走,也奪不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