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愣了愣,已然明白了于長樂是什么意思,他不由得有些可惜地道:“長樂,你不能跟我相比,你現在還是小蔣主任比較信任的一個人,說不定哪天還會高升呢,怎么說退就要退了?這樣一退,不是太可惜了嗎?”
于長樂笑道:“賢哥呀,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誰說我現在就想退了?我只是想給自己留條后路罷了!”
“留條后路?”張賢又怔了怔,好像有點兒明白。
見到張賢還是有些糊涂,于長樂干脆直白地道:“賢哥,我的意思就是要跟你合作,一起開辦工廠,拿下長田公司的合同!”
張賢不由得一驚,連忙道:“長樂,你這是很危險的事,老頭子和小蔣已經動起真格的來了,公職人員不許從商,一旦發現不僅會一擼到底,還有可能會坐牢的!”
于長樂卻道:“上面是這么說,但是你看看那些部長高官們,誰又能真得清白的身子來當官呢?表面上看他們是兩袖清風,背地里呢?哪一個沒有幾個公司幾家企業的?呵呵,象我這樣真得只靠薪水生活的人,倒是極少極少的了!”
張賢默然了,于長樂說得的確是一個事實,許多當權的人表面上干干凈凈,而私底下呢?哪一個不是利用手中的權力為自己謀私呢?他們可以用別人的名義來開公司辦工廠,而他們卻成為幕后真正的老板,以達到從商從政兩不誤的境界,這都已經快要成為了公開的秘密,也就難怪于長樂也會動心,也會著急。
見到張賢不答話,于長樂不由得有些急切,連聲催問著:“賢哥,你倒是說一句話呀?”
張賢微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于長樂的意思,道:“好,我答應你!”
聽到這句話,于長樂才會意地笑了起來,對著張賢道:“說實在的,我對別人真得不放心,只有跟你賢哥在一起合作,才覺得踏實。呵呵,你也放心,我只是想當一個股東,所有的經營事宜一概不參與,由你全權負責,你看怎么樣?”
看著于長樂說得如此有鼻子有眼,就仿佛已經是一件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張賢取笑著道:“長樂,你也太樂觀了,這件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長田公司又不是一家小公司,人家也定然會千挑萬選的。我們現在還什么都沒有呢,他們憑什么就相信我們,就把合同拿過來跟我們簽呢?”
于長樂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十分自信地道:“就算是我們現在什么也沒有,但是有你賢哥在這里,又憑著松下靖次郎對你無比的崇敬和愧疚之意,我們就可以空手套白狼,拿下這個合同!”
“空手套白狼?”張賢怔了一下,連忙問道:“長樂,行騙的事情我可不干!”
“誰說是行騙了?”于長樂卻振振有詞:“我們只要能夠拿下這個合同,就可以大干一場,給他們正經八百的生產交貨,掙日本人的錢,這怎么就是行騙呢?再說了,就是把這些鬼子騙了,也是活該的!”
聽著于長樂的這一番話,張賢不由得呆了呆,這個同學晚上的詞和白天的詞大不相同,聽他的話意,仿佛就是跟他一樣,是對日本人恨之入骨了。
“可是,我并不想再跟松下靖次郎扯上關系!”張賢也非常鄭重地道,他的確對這個鬼子恨透了。
于長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就象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得看著張賢,不由得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他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耐心地對著張賢道:“賢哥呀,我知道你對松下靖次郎恨得厲害,但是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這是路歸路,橋歸橋的事,兩方面又沒有什么沖突,你不把他當朋友,只當是生意的往來就是了!生意場上有句大實話,那就是生意場上無朋友,有的只是利益!呵呵,就算是你不跟他作生意,他還是會跟別人去作生意,而且會有很多的人趨之若鶩一樣上趕著去巴結他。與其讓他和別人作生意的時候,去斤斤計較,機關算盡地想盡辦法來掙別人的錢;那還不如我們跟他來斤斤計較,算盡機關地來掙他的錢,你說是不?”
張賢沉默了,仔細回想著于長樂的話,越想便越覺得很有道理。
看到張賢又不吭聲了,于長樂不免有些失望,又等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還是道:“賢哥,要是你真得不愿意干,那就算了,只當我什么也沒有說!”
張賢已經想了半天了,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聽到于長樂有些失望的詞,還是抬起了頭來,這才問道:“好吧,長樂,先把你的計劃說一說,我們一起合計合計!”
聽到張賢終于是答應了,于長樂這才露出了笑容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