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此刻只盯著懷中的嬌嬌,夏季的衣衫輕薄,濡丨濕后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的身段,還多了一層如煙似霧的朦朧,映襯得她雪白的肌膚都泛起微微粉色。
而她眼眸濕漉的望著他,軟軟的身體貼在懷中,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本王想喝酒了。”
“酒?”
李之續不解的看了眼桌上的花雕,而這廂,裴樾已經喝到了甘甜的美酒。
“王爺,還有人在呢!”
蘇棠緊張的拽著他的衣襟,臉上緋紅一片,生怕李之續父子發現。
這兩只老狐貍可不好糊弄。
“可本王想喝點酒。”裴樾聲音很輕,輕的似乎不在乎一切,任憑心中徹骨的涼意漫出。
當年齊王指證的那一夜,母后宮中化為人間煉獄。
所有人只知道那之后母后一病不起。
卻不知他和母后被關在血流成河的寢殿整整三日,那三日,將母后的高傲和尊貴,生生碾碎。
裴樾閉上眼,就能看到母后蒼白著臉,她努力忍著顫抖,溫柔告訴他,別怕。
這份溫柔,卻被人踐踏。
蘇棠察覺到裴樾仿若放任著自己跌落無盡地獄,心中一緊。
“王爺喜歡喝什么酒?”
“嗯?”
裴樾思緒還未收回,唇上微軟。
水波輕動,李家父子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只有樹上啁啾的鳥雀望見那相擁的身影,又倏忽飛走。
裴樾看到了蘇棠眼底干凈且純粹的喜歡,盡管不多,依舊覺得心口仿佛照進了一束光,驅散了他心底不為人知的陰暗。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偏執的人,但他掩飾的很好,不會叫人發覺。
可此刻,他只覺得這股偏執無法遮掩。
“嬌嬌,永遠不要離開。”
也不要再騙我,我怕我會忍不住……毀了你。
“不會的。”
蘇棠回握住他即便泡在溫泉里也冰冷的手,仿若察覺了他的心思,威脅的笑著露出白白的牙,“王爺還要以身償債呢,就是王爺想走,我也會拿繩子,把你捆起來。”
裴樾望著她,他怎么有一種自己跳了她陷阱的感覺?
可這個感覺,讓人愉快。
裴樾沒有回應,李家父子也不敢走。
但李崇的臉色越來越冷,“靖王殿下考慮清楚了,當真不需要李家的助力嗎?”
李崇不信裴樾不動心!
卻只聽他冷淡一聲,“送客。”
聲如冰碎,狂傲的根本沒把李家放在眼里!
但靖王裴樾,有這個資本。
李崇拂袖而去,剛出靖王府的門,就聽人說齊王被人刺殺了,“那刺客是個背脊干凈的小太監,在齊王殿下路過先皇后寢殿時動的手。”
李崇猛地轉身朝裴樾盯去,難不成裴樾回京,只是打算為先皇后報仇?!
“爹,你怎么了?”
“沒事。”
李崇老臉發黑,不行,不能再縱容裴樾了,必須馬上,殺了他!
李崇老眼一轉,瞇起眼來,“霞光當了這么久的太子妃,也是時候該請京中貴女們去太子府坐坐了,尤其是那位永寧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