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正好趁此機會解決此二人。
“告訴翁心慈,這個宴會,我一定到場。”
說完,蘇棠就直接去了蘇毅的院子。
蘇毅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也不肯吃藥,更不愿意見蘇棠。
“爹爹。”
“你怎么來了,最近不是很忙嗎?”
坐在書桌后的蘇毅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繼續(xù)整理以前的信件。
曾經(jīng)最親密的父女,如今竟好似隔了天塹。
“明日女兒要去參加一場宴會,我想讓清風留下來照顧爹爹。”
是照顧,還是監(jiān)視?
蘇毅心酸的不去想,“不必留清風,清風身手好,讓他跟著你,隨便留個人就行,我最近貪睡,明兒也不會出門。”
“我不是要監(jiān)視爹爹。”
蘇棠看穿他的心思,委屈的想哭,卻生生忍住了,“我不希望跟爹爹有誤解,我留清風,是怕藏在暗處的人再用計挑撥。”
而且很大概率,明天她一走,就會有人上門來。
蘇毅抬頭看她,便見昔日乖巧的女兒,渾身都帶著勢不可擋的銳利。
“爹爹,有些事,您日后就會明白,不論您怎么想,該殺的人,我一定會殺。”
她頓了頓,有些艱澀,“包括蘇凝煙!”
以前怕蘇毅傷心,屢次饒?zhí)K凝煙一命,但現(xiàn)在反正他們父女已經(jīng)被蘇凝煙挑起隔閡,那蘇凝煙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為什么?棠兒,你們?yōu)槭裁磿叩竭@一步,爹爹信你不是無理取鬧的孩子,你把真相告訴爹爹好不好?”
“爹爹……”
蘇棠看著他花白的頭發(fā),和逐漸蒼老的身軀,她怎么告訴他,他最愛的妻子,是在他深愛、信任、無條件包容的家人的不斷折辱下痛苦死去的?
又如何告訴他,他最愛的兒女,前世所遭受的那些非人的折磨?
他若是知道,只怕頃刻間,就會愧疚到死。
“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會告訴爹爹的。爹爹只要記得,蘇凝煙不是你的女兒。”
“爹爹,再信棠兒一回好不好?”
蘇毅輕揉著她的額頭,“爹爹說過,會永遠信你,只要你說的話,爹爹都信。”
這不是假話,他只是恨自己的無能。
蘇棠知道這不能怪他,周圍都是巧令色的惡犬,他只是人而不是神,沒有那么大的本領(lǐng),能看得清所有人的真面目。
她的爹爹,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從蘇毅那兒回來后,蘇棠用力眨眨眼,才把眼淚都咽回去,再睜眼,滿目殺氣。
次日。
獻佛會如期舉行。
蘇棠身披血紅斗篷,內(nèi)著繡紅梅雪白長裙,甫一出現(xiàn),就令全場失聲,實在是太美了!
請安聲不絕于耳,來套近乎的也不少。
人群后,蘇棠清晰的看到了一對父子的身影,他們有著跟琴娘很像的臉,躲在菱花窗后面,像在看一座金山似的盯著她瞧。
是鄭柯父子,血緣上,那是她的親舅舅和親表哥。
蘇棠只短暫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前頭,翁心慈溫柔的朝她走過來,湖藍色的衣裙讓她顯得十分端莊,發(fā)髻上的藍寶石簪子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今天,她也是刻意打扮過的,卻沒想到蘇棠輕易就壓了她的風頭。
真真是……讓人厭煩!
“永寧……”
啪——!
蘇棠素白的小手狠狠揮出,在翁心慈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刺目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