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睡著,聽到聲響,以為是荔枝,一邊踩著小凳子從水里走出來,一邊吩咐,“荔枝,我渴了,熬些銀耳蓮子……”
話未說完,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撲去,結(jié)果屏風(fēng)一角還勾住了她的浴袍。
蘇棠咬著牙準(zhǔn)備迎接接下來的痛摔。
結(jié)果直接被人撈到了了懷里。
“嬌嬌,這次是你主動的。”
裴樾看著縮成一團(tuán)的人兒,喉結(jié)滾動,直接將人抱去了紅紗帳。
荔枝守在門外,一整夜,王妃那嬌鶯似的聲音婉轉(zhuǎn)如勾子,叫人耳朵都酥了。
天亮,裴樾又叫了一次熱水,“再準(zhǔn)備些早膳吧。”
“是。”
荔枝忙不迭退了下去。
蘇棠頭發(fā)絲都不想動,悶熱的夏季,身上只蓋著一條薄薄的蠶絲被,即便她趴著,也將她的身線完美的勾勒出來。
“嬌嬌,起來用膳。”
“不吃。”
蘇棠抱著枕頭只想睡。
裴樾捏著她的頭發(fā)把玩著,“吃完早膳,本王讓你父親來看你。”
蘇棠立刻坐了起來,“當(dāng)真?”
裴樾被眼前的雪色晃了下眼睛,不等反應(yīng),蘇棠已經(jīng)光著腳跳下去自顧自更衣梳妝了。
裴樾沉下眼,想要把人抓回來,恰好荔枝手腳麻利的回來了。
“就這么想見其他人?”
裴樾走到蘇棠身后,替她綰發(fā)。
蘇棠看著銅鏡中的裴樾,黑色的中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結(jié)實的胸膛,腰腹漂亮的肌肉線條像是會勾人,讓她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昨夜,他額上的汗水,是如何順著臉頰輪廓滴落到胸膛,又滑入腰線下的。
蘇棠紅著耳朵挪開眼,“我不想成天關(guān)在后宅,樾哥哥以前不也答應(yīng)過我么?”
裴樾聽到她這聲‘樾哥哥’,低低一笑,挑過他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那如果本王說,只許你日日夜夜想念本王一人呢。”
蘇棠知道他的偏執(zhí)病又發(fā)作了。
“可王爺也不能時時刻刻陪著我呀。”
蘇棠回身抱住他,“若是王爺時時刻刻陪著我,我定不需要其他人來陪我打發(fā)時間了。”
所以其他人,就是個打發(fā)時間的。
裴樾空蕩幽暗的心,被她直白而熱烈的愛意,塞得滿滿的。
一起用過早膳,送走裴樾。
荔枝還是如履薄冰的小心樣子,看蘇棠神色如此,問,“王妃,你不覺得和這樣的王爺相處,很累嗎?”
蘇棠神色一頓,側(cè)首看向荔枝。
荔枝,“王妃,奴婢說錯話了嗎?”
“沒有。”
蘇棠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我深愛著王爺,怎么會覺得與他相處累呢,他只是需要我更加、更加的愛他而已。”
太陽快懸掛到正中央時,蘇毅終于來了。
而這時,蘇棠才知道,為何裴樾一直不讓她見其他人了。
蘇毅的一只眼,瞎了。
“棠兒。”
蘇毅上前將人擁入懷里,呵呵笑著安慰她,“爹爹這是戰(zhàn)場受的傷,沒什么關(guān)系,爹爹都習(xí)慣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爹爹就放心了。”
蘇棠看著他,輕聲問,“舅舅和獻(xiàn)王殿下,是不是也受傷了?”
不然,為何裴樾攔著不讓他們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