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任由她咬,而他則咬著她的耳朵,低低懇求,“嬌嬌,再憐惜我一次。”
這語氣,像極了前世那個千瘡百孔的裴樾。
蘇棠抬眼,看著裴樾眼眸里明滅不定的光,微楞,而后一腳蹬了出去,“你去書房睡!”
裴樾直到抱著衣裳被趕出房間,涼風吹了下,才清醒過來,自己這一晚多荒唐。
他頭疼的捏捏眉心,最近他已經慢慢接受了前世自己的記憶,可是越接收,就越偏執,越瘋狂,猶如見了血的野獸,恨不得一次就吃干抹凈,差點都顧不上嬌嬌的感受。
“王爺,外頭涼。”
杜若拿了斗篷來,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看來不成婚,也有不成婚的好啊。”
裴樾涼涼掃他,“你覺得不成婚更好,自是因為沒有嘗過成婚的好。”
杜若一噎,王爺什么時候也學的說話夾槍帶棒了,老單身狗哭泣。
蘇棠瞧著門外裴樾離開,才終于舒展開,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亮,冬杏服侍她起身洗漱更衣。
“江小姐又遞了拜帖來,說下午想見您。”冬杏一邊替蘇棠綰發,一邊道,“來的還有江夫人和江公子,說是為了昨兒宴會的事,要來登門賠禮。”
“史家沒來,他們倒先來了。”
“這位江小姐在這些人情世故的事兒上,真是熟練。”
蘇棠對江絲絲沒有太多的感覺,不過即將關乎江家,關乎日后的后宮,她不見也得見。
正說著,外面又有下人過來,“王妃,王爺方才使人回來傳話,說下了朝后皇上也會一起過來。”
“這倒是巧了。”
蘇棠剛說完,又有下人來報,“史家夫人帶著史小姐遞了拜帖,說要來賠罪。”
接著,便是肖家的、張家的、王家的等等。
總而之,之前太后欽點的幾位小姐,下午都要登門。
醉翁之意不在酒,蘇棠干脆吩咐人去后花園擺個小宴,所有人的拜帖都接了,省得說她偏心誰。
裴樾下朝,帶著裴遠回來。
瞧見府里下人忙碌著,一問,才知道是小姐們要來。
裴樾無所謂,都是些小姑娘罷了,年歲大些的,也就史真和江絲絲,就連肖家留下的肖蓉,今年都還沒及笄。
“皇兄,要不然我下午就去城外瞧瞧吧,上次工部修水壩,我正好去看看進度。”
“你皇嫂特意辦的小宴。”
裴樾冷冷說。
裴遠縮縮脖子,懂了,他要面對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辜負了皇嫂的一番心意。
用午膳時,蘇棠見裴遠時不時走神。
“小遠,你是有心事嗎?”
“他沒有。”
裴樾不喜歡蘇棠在他身邊,卻去關心其他人,當然,他的皎皎除外,畢竟皎皎太招人憐愛。
裴遠笑笑,“我沒心事。”
蘇棠瞧著他,笑道,“放心,下午的小宴,你只要做你自己的事即可,我保證沒人能打攪你。”
裴遠眨眨眼。
下午,蘇棠將來拜訪的、道歉的、等等小姐們全部帶到了設宴的小花園。
而裴遠,就在花園旁的湖心亭里。
湖心亭中,還坐著被蘇棠安排過來的裴樾。
眾小姐看著高貴優雅,渾身都寫滿了‘生人勿近’的裴樾,差點都哭了。
只有史真死死盯著裴遠,皇上還小?
沒關系,越小越好拿捏,前朝不就有皇帝迷戀上大他十幾歲的宮女,寵了一輩子么?
這個小皇帝,從小被排擠,一定很需要人關心需要人愛。
史真想到自己做好的萬全準備,嘴角高高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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