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藥生故作玄虛的說完,就閉上了眼,“有什么話明天再來問,我累了,叫靖王弄些好酒好菜來。”
蘇棠轉(zhuǎn)身要走,又聽他道,“白辭還好嗎?”
白辭是他老來得子,當初要不是因為要去暗殺楚玉,他也不會為了他們娘倆的安全,而悄無聲息的離開。
“還好。”
“你聽我的,遠離靖王,他絕非你的良人。”
蘇棠沒應(yīng)他這句話,是不是良人,她自己會分辨。
別說裴樾一身麻煩,她又何嘗不是一身麻煩?
可這世上,只有他們能靠近彼此,互相依偎了。
出了地牢,蘇棠就看到了獨自站在門口等他的裴樾,他身上孤寂的感覺又強烈了些,就好像要被全世界拋棄,又要墮入無盡黑暗的深淵,沒有一絲鮮活氣。
蘇棠不想看他這樣。
她提起裙子,幾步便跑到他跟前,圈住了他的腰。
“王爺是不是聽他說了那些會連累我的話,才不肯來見我?”
“你……知道了?”
裴樾聲音有些嘶啞。
蘇棠輕哼,“那我身上有麻煩,王爺是不是也要我離你遠遠的?”
“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
蘇棠說,“王爺是我擰下來的瓜,我怎么嘗都是甜的,這瓜若是長了腳想跑,我也得打斷了腳鎖著!”
裴樾看她磨著牙一副要把他撕碎的樣子,只覺那一直拖拽著他往地獄去的鎖鏈都消失了。
只要她還在地獄之外,他就永遠也不會跌進去。
“那王爺知道,皇宮之內(nèi),是誰幫了百藥生嗎?”
“大致猜到了。”
裴樾將她打橫抱在懷里,一步步往外走去,用極度平靜的語氣,問蘇棠,“若本王有一日要謀反,嬌嬌會生氣嗎?”
蘇棠的心猛沉。
所以放了百藥生害死先皇后的,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嗎?
那是裴樾的父親,是先皇后的夫君啊!
裴樾沒說,蘇棠也沒問。
他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頭又是一軟,趁機道,“嬌嬌可還生本王的氣嗎?”
“不那么生氣了。”
還是有一點生氣的,畢竟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說,讓我干著急。
但這一點,她們可以下次在談。
“最近做夢,總是會夢到小時候,嬌嬌,若是母后還在,一定會很喜歡你。”
裴樾將她送到馬車上,他的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長睫微垂,讓他看起來分外的可憐。
蘇棠心軟得不行,一把握住他的手,“王爺,今晚一起睡吧。”
說完,見裴樾深深望著自己,忙道,“就是蓋著被子那種普通的睡!”
“嗯,嬌嬌想怎么睡我,都可以。”
說完,滿足的攬著她一起上了馬車。
蘇棠耳根燙的厲害,她什么時候說要睡他了!
回去后,各自去洗漱。
等蘇棠回來,裴樾已經(jīng)換好衣裳躺在床上了,雪白的里衣微敞,露出大片胸膛,黑發(fā)散在玉枕上,他抬眼看她,仿佛等待君王臨幸的妃子。
蘇棠抱緊自己的小枕頭,“要不然我今晚睡外間榻上?”
“嬌嬌的床很寬。”
裴樾一揮手,蠟燭熄滅,蘇棠也被卷到了被窩里,在他的炙熱下,再度軟成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