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噓聲想起。
蘇棠沒想到還有人能認出喬妝后的自己,警惕起來。
厭娘看做扮成一個大肚子醉漢的蘇棠,頓了頓,“王妃別擔心,你喬妝的很好,只是我對王妃記得格外清楚罷了,別人沒我這個本事。”
當初在地下賭館,蘇棠和清風炸了賭館的糞坑,她想,蘇棠就是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王妃要出城嗎?”
“我需要城外的馬。”蘇棠說。
厭娘松了口氣,畢竟她也沒辦法在這樣嚴密的防守下,把蘇棠送出城,但她有馬,“王妃出城后,去附近的農戶家,那兒有我寄存的馬。”
說著,交給蘇棠一個信物。
蘇棠接了過來。
走時,厭娘道,“王妃,還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蘇棠看著她,厭娘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希望能幫上王妃,待王妃事成后,能予我和我娘一個正當的身份,不求多高,堂堂正正就行。”
蘇棠答應。
“你去隔壁縣,調集三千精兵,到城外等我。”
說罷,交給她一塊腰牌。
調兵不是小事,沒有圣旨,除非裴樾親自到場,否則都很難借到兵。
但蘇棠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厭娘身上了。
厭娘二話沒說,拿上腰牌就跟蘇棠一起從地道出了城。
“能相信她嗎?”
清風道。
“死馬當活馬醫吧。”
蘇棠找到厭娘說的農戶,那兒果然有馬。
蘇棠和裴樾騎上馬,直奔肖太后所在。
此時。
攝政王府外,李之看著一直無法攻破的門,面色微沉。
“大人,這門若是一直撞不開怎么辦?”
“那就翻墻吧。”
此時天色微黑,小雨也已經停歇。
李之道,“務必盡快捉住蘇棠,找到攝政王謀逆的‘罪證’!”
“是!”
一個個士兵們開始翻墻。
烏蘭與些慌張,松明安慰,“王妃先回屋,這里我們處置。”
說罷,拔出刀來,帶著人殺了出去。
烏蘭看著蝗蟲一般翻過圍墻的士兵,輕咬著顫丨栗的牙,“皇嫂,你可一定要早些回來啊!”
蘇棠快馬加鞭,終于在半夜,趕到了肖太后修行的地方。
不過肖太后肯不肯幫這個忙,蘇棠心里也沒底,只能試一試了。
下了馬,蘇棠站穩,緩了緩氣,才朝庵堂走去。
肖太后還沒落發,但似乎知道蘇棠會來一樣,并沒有睡下,而是跪在佛前,等著她。
“太后可愿意幫我這個忙?”
“哀家若說不愿,王妃待如何?”
肖太后本就擔心攝政王坐大后,會架空小皇帝,甚至殺了小皇帝自己登基,現在太上皇和庸王出手,要除去攝政王,正如她所愿。
蘇棠看著她,“太后在后宮多年,難道不了解太上皇是個什么樣的人嗎?他交代出來的皇帝,真的能成為一代賢主嗎?”
肖太后不答。
蘇棠看著她,半晌,輕聲道,“前陣子小遠中了毒,是千機方,他中毒那幾日,很乖,總問我還能不能見到你,他很喜歡釣魚,他說,也想有一日,能跟太后一起釣魚,釣起來的魚,煨了魚湯,再煮上幾塊豆腐,跟你一起吃。”
肖太后撥著佛珠的手一頓。
她被冷落的那些年,雖沒被打入冷宮,卻也跟在冷宮差不多少了。
缺衣少食,偶爾肖鷹偷偷送來些吃食,里頭就有魚。,
肖太后做得一手美味的魚湯,而裴遠,最喜歡往里面煮豆腐。
煮久了,豆腐里有許多小孔,吸滿了湯汁,咬上一口,又燙又鮮的湯汁溢滿嘴,暖和得很。
“王妃,果然是一顆七竅玲瓏心。”
最知道怎么戳人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