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視而不見,繼續(xù)教導(dǎo)裴遠(yuǎn)。
最后還是裴遠(yuǎn)忍不住了,說,“皇叔,實在不行,讓庸王來攝政王府回話吧。”
蘇棠點頭,期待的看著裴樾。
裴樾指著桌上厚厚一沓折子,跟裴遠(yuǎn)道,“拿回去,自己看完,明日給本王。”
裴遠(yuǎn)立馬抱起折子,朝蘇棠笑笑,飛快走了。
裴樾這才問蘇棠,“真的要見?”
“想見。”
“隨本王來。”
說罷,裴樾讓蘇棠換上小夾襖,披上狐裘披風(fēng),又揣上個暖手爐,帶著她去了天牢。
天牢提前收到消息,已經(jīng)將里面打掃過一遍了。
蘇棠進(jìn)門,獄卒們已經(jīng)列隊歡迎,一個個‘笑靨如花’,喜氣洋洋。
蘇棠看他們的樣子,就差沒在天牢掛彩綢,點紅燈了,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來這兒成親的。
“王妃放心,地面奴才們都是用泡過花瓣的水沖喜的,絕對沒有不干凈。”
蘇棠,“倒也不必……”
“做得很好,賞。”
裴樾一句,獄卒們的高興更加真心實意了。
蘇棠:……
跟隨裴樾一路往最里面走,道路兩旁的嫌犯都已經(jīng)被關(guān)去了其他地方,一直到路的盡頭,裴樾才停下。
而牢房里,庸王一身白色囚服,頭發(fā)散亂的盤膝坐著,臉色很白,眼下烏青,他常年裝病,身子不好,此刻也受不了地牢的陰寒。
“來了。”
庸王還跟以前一樣,溫和的笑著,看向裴樾,“我耗費(fèi)了一輩子,也只讓皇兄親自來看我這一次,我到底是失敗了。”
裴樾淡漠看他一眼,叫人拿來了凳子和炭火盆,回身囑咐蘇棠,“本王去處理些事,稍候便來接你。”
“好。”
“皇兄。”
庸王叫住裴樾,“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何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嗎?”
“本王不感興趣。”
“可我是為了讓你……”
“選擇是你做的,裴極,你又何必欺騙本王,也欺騙你自己,你是為了追上本王的腳步?”
裴樾一眼看穿庸王。
或許一開始,庸王是為了讓裴樾高看他這個皇弟一眼,可漸漸的,他自己就迷失在了權(quán)欲紛爭、勾心斗角里。
庸王猶如當(dāng)頭棒喝,僵在原地。
裴樾漠然的收回目光,提步遠(yuǎn)去。
蘇棠烤了烤手,瞧著皺眉的庸王,問他,“庸王殿下后悔嗎?”
“本王還有什么可后悔的?”
庸王回過神來,重新掛上微笑的面具,“本王沒有什么可后悔的。”
“那王爺叫我來,是來告別的?”
蘇棠問。
庸王望著她輕笑,“算是告別,順便,也告訴你一件事。”
“王爺請說。”
“楚皇雖死,但他的人還沒死,他們還在伺機(jī)而動,他們會另擇良主,你猜猜,他們想干什么?”
蘇棠懶得猜。
庸王也不賣關(guān)子,“沈云軒所說的重生之事,是真的吧。蘇小姐,你不是什么蕪河殿下的魂魄轉(zhuǎn)身,而是真真切切,自己重生了。”
“你重活了一世,改變了命運(yùn),這樣的好事,你猜猜,誰會不覬覦?”
蘇棠勾唇,“你的意思是,楚皇的人,其實一直想找到重生的辦法?其實,這個辦法,我可以告訴你。”
庸王眉眼一閃。
蘇棠眼角的余光,也察覺到了轉(zhuǎn)角處,那道躲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