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人怎么可能這么大的膽子,敢算計歸德侯?而且南宮家剛?cè)刖┎痪茫郧皳?jù)點又在西南,更加不可能短時間內(nèi)能安排到翁山郡來。
那人間蘇棠居然猜到,一邊感慨這位攝政王妃果然如傳聞一樣聰慧異常,一邊認命的點了點頭。
“小人只是升斗小民,生死都握在權(quán)貴的手上,小人也沒辦法,這才幫他們,假裝是黑店,藥翻了歸德侯,但小的并未傷害歸德侯啊。”
“那你這一年多的,東躲西藏做什么?”
害得小方一直查不到真相,要不是這次陰差陽錯他們來翁山郡賑災,恐怕蘇家真要著了道,跟南宮家做親家了。
那人瑟瑟發(fā)抖,“因為小的害怕……”
“我倒覺得你像是做賊心虛。”
蘇棠吩咐清風,“把他帶下去審問,若是以前沒有作奸犯科的事,便杖則二十,放了就是。若是有,便交由官府,按大晉律法處置。”
那人臉色一白,還想再求饒,被清風一招卸了下巴拖走了。
人被帶下去后,冬杏端了熱茶來,“王妃不如將這些事交給王爺處理,那些南宮家的人如此算計,還不知藏著什么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恐怕沒有,而且這算計,我猜測,南宮家的家主或許事先都不知情。”
南宮家主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戰(zhàn)功結(jié)結(jié)實實,又封了國公,南宮家的輝煌和榮耀,已經(jīng)是京城少有,他但凡聰明些,都不會拿他這份榮耀,去賭虛無縹緲的謀反亂政。
而有這些小心思的人,似乎只有一個,便是那位擅于心計的南宮夫人。
“你讓人去送兩封信,一封給羨兒,便說黑店之事已查清,婚事他若不想要,我會幫他取消。”
“另一封信,裝著今日這人的供詞,送去南宮家,務必親手交給南宮家主。”
若是南宮家主是個聰明人,等她回京之時,想必已有處置了。
翁山郡解決了翁心慈后,她的勢力也迅速土崩瓦解,翁山郡的災情也一日好過一日,終于,在開春之時,瘟疫已經(jīng)完全治好,而城外也已經(jīng)在董槽的主持下,開始熱火朝天的蓋起了房屋。
江南那邊,也同樣傳來好消息,趙良工和工部的人商議后,決定修建蓄水的閘門,擴建堤壩,蓄水泄洪,都制定了體系,雖還不算完善,但等到來年,這樣的水災,必然不會再這么嚴重。
蘇棠一行人,也終于決定返京。
離開時,翁山郡的百姓們幾乎是哭著送出三里地,才在勸告下回去了。
裴樾問來送行的董槽,“你可愿意調(diào)去京城任職?”
調(diào)去京城,那一定是升官。
但董槽受寵若驚之后,又冷靜下來,苦笑著說,“老臣老了,一把老骨頭,去了京城也沒有大用,可翁山郡是因為老臣失職,才導致百姓流離失所,飽受磨難,老臣想留下來,好好重建翁山郡,以贖罪過。”
其實翁山郡之事怪不到他頭上。
但他的愧疚卻是真的。
裴樾沒有勉強,走時扔給他一塊玉佩,“何時改了主意,何時拿著此玉來京城找本王。”
這相當于給了董槽一塊護身符,這是攝政王看重的人,誰敢傷董槽,便是跟攝政王作對!
董槽感恩萬分,后續(xù)的治災過程,還有不少阻礙,上上下下的官員也不好疏通,可有了裴樾這話,就容易了。
“多謝王爺。”
“回去吧。”
裴樾淡淡一句,馬車已經(jīng)飛快跑上了官道。
從翁山郡回京,走了快兩個月才到,到的時候,梨花都已經(jīng)快凋謝完了,因為這一路他們根本是游山玩水慢慢走來的。
裴遠早早到城門口迎接。
蘇棠正覺得這樣不合規(guī)矩,下馬車,就看到了站在裴遠身邊仿若已經(jīng)成為了皇后的江絲絲,眼輕輕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