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倒也不客氣,伏在宋墨的肩頭,由他背著去太學堂,風吹著她微涼的面頰,緊貼著他脖頸上的肌膚,兩條胳膊無力的耷拉在他肩頭,隨著他的行走而晃晃悠悠。
“睡得跟死豬一樣。”宋墨輕嗤,“就你這般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了多少苦,回頭傳到太后耳朵里,怕是要心疼壞了。”
洛長安閉著眼,單手捂住他的嘴,“別說話,我困!”
宋墨呼吸一窒,在原地駐了駐,終是閉了嘴,小心翼翼的朝著太學堂走去。
于是乎,今日太學堂里的所有人,連帶著丁太傅,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瞧著臨王殿下背著呼呼大睡的洛長安進入室內,再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
“王爺?”丁太傅行禮,眾人皆躬身。
宋墨擺擺手,示意眾人免禮,然后將書冊豎起,擋在了趴在桌上的洛長安前面,“你們說你們的,她睡她的,不妨事!”
坐在前方的劉滿天頗為不甘,上次沒能抓住洛長安,此番又有臨王護著……這小子的運氣怎么會這么好?
許是趴著睡,容易做噩夢。
洛長安覺得身上涼颼颼的,滿腦子都是甲胄聲,大批的軍士包圍了丞相府,然后……火光沖天,鮮血滿地,有人在喊。
喊什么呢?
仿佛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皇上有命,丞相洛川河謀朝篡位,罪該萬死,罰沒家產,誅九族!
“呼!”洛長安猛地直起身,小臉煞白如紙。
宋墨正在翻看桌上的書冊,被她生生嚇了一跳,“怎么了?做噩夢了?”
洛長安兩眼茫然,俄而喘口氣,伸手拭去額角的汗,“沒事!”
“累的!”宋墨低聲道,“帶你出宮走走?我去幫你向皇兄告假,說你病了!”
洛長安連連點頭,“好!”
因著今日朝堂上商議賑災之事,宋燁自然沒心思顧及洛長安,然則一直到了天黑,宮門都快落鑰了,洛長安都沒回來。
“還沒回來?”宋燁問。
曹風躬身行禮,“許是、許是在回宮的路上。”
宋燁輕呵,會回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