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竹所,倒也實在。
關(guān)鍵不是圣旨已下,而是洛長安已接,任誰都沒法公然抗旨。
“爹?”洛長安小聲的輕喚,“咱就不糾結(jié)在這事上,您看成嗎?咱往前看,皇上重用我,那是對咱們丞相府的器重。”
所以說:龍生龍,鳳生鳳。
他洛川河生的崽,盡會檢好聽的說,舌頭尖拐個彎,黑的變白的。
“此甚是!”林祁笑道,“相爺,皇上重用洛大人,是對相府的器重,您可不能辜負(fù)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洛川河伸手壓了壓眉心,終是徐徐站起身,立在林祁面前,音色沉沉的開口,“犬子魯莽,尚未出過皇城,還望林門主路上多多照拂,本相感激不盡!”
“不敢當(dāng)!”林祁拱手,“洛大人是皇命欽差,吾等必定小心輔佐。”
嘆口氣,洛川河睨了洛長安一眼,“跟我過來!”
洛長安屁顛顛的跟著父親,行至邊上,“爹,您把我堵在這兒,就是想托門主照顧我?”
“云山器械庫在城外八十里處,即日出發(fā),快馬加鞭的趕路,來回少說也要三日!”洛川河滿臉的不放心,“一路上自己放機靈點。”
洛長安點頭,“知道。”
“林祁是個聰明人,若不是遇見了危險,別靠他太近。”洛川河拍著她的肩膀,“還有,器械庫失竊之事,背后肯定有人,如果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馬上回來。”
洛長安眉心一皺,“爹是不是知道什么?”
“爹什么都不知道,爹只知道,你接了個燙手山芋。”
洛川河該怎么告訴自家的笨閨女,但凡知道點底細(xì)的臣子,都不敢接手這案子,偏她樂呵得跟什么似的。
對此,洛長安沒吭聲。
“爹會派人跟著你。”洛川河還能如何?兒女捅的簍子,當(dāng)?shù)目刹坏枚抵c嘛,滿打滿算,他也就這么一個閨女。
洛長安沖他笑,“爹,別繃著臉,說不定我真的能破了這案子,到時候您臉上也有光!”
“少拍馬屁,好好的回來。”洛川河對她真的沒要求,活著就好!
因著要出城,洛川河早就讓人收拾了她的東西。
吾谷背著包袱,翻身上馬。
一行人策馬出城,塵土飛揚,誰都沒有回頭望。
阿衡有些惶然,“主子,您真的要跟著去?此去云山不安全,要不……要不您再考慮考慮?洛大人有四方門和丞相府的人跟著,不會有事。”
“廢什么話?”宋墨策馬疾追。
再廢話,人可就跑了。
馬隊狂奔,原本洛長安覺得自個身子還算強健,誰知……
“等、等會,再跑……我五臟六腑都要顛碎了!”洛長安面色發(fā)白的從馬背上下來,抖著兩條腿,顫顫巍巍的扶著路邊的樹。
林祁:“??”
這荒郊野外的,急著趕路呢!
“公子!”吾谷趕緊下馬,在樹腳下鋪了一塊布,“公子,歇會歇會!”
洛長安慢慢的坐下,吾谷趕緊取出扇子,麻利的打著風(fēng)。
緊跟在后的相府護(hù)衛(wèi),呈圓弧狀排列,守衛(wèi)在周遭,支棱起小木桌,然后打水的打水,奉點心的奉點心。
林祁眉心突突跳,“洛大人,咱們這是去辦差,不是出來玩的。”
“我知道,我歇會。”洛長安苦著一張臉。
她是真的沒想到,馬不停蹄的跑一路,這般疲累,渾身酸疼不說,兩條腿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