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長安再一次失算了。
換之,她又被耍了。
重生是誰?
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明知道她是誰還敢占她便宜的男人。
手腕被抓住的那一瞬,洛長安滿心滿肺的心虛與慌亂,“我、我看你出汗了,幫你擦擦汗而已,你干什么?”
“真的?”他瞇著眼睛看她。
手,仍是扣著她的手腕。
洛長安是誰?她可是干了壞事也得理直氣壯的,丞相府小公子,旋即咬著牙罵了一句,“你個沒良心的狗男人,喂不熟的白眼狼。”
重生抿唇,“怎么,還是我錯了?”
他早就警告過她,不許碰這面具,犯僭的是她,不是他!
“就是你錯了!”洛長安冷哼,“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給你療傷,你還懷疑我,不知道那、那什么懷疑的人不用,不懷疑的人你就痛快用嗎?”
重生嘆口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管你是什么姨?反正就是你不對。”洛長安別開頭,壓著心虛裝憤怒,“我還給你上藥了,早知道撒點毒,讓你……”
話音未落,洛長安只覺得手背一涼。
心頭大駭,她側過臉,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人。
重生俯首,虔誠的將唇貼在她的手背上。
“你干什么!”洛長安嗓音微顫,“你干什么?”
他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薄唇輕挽,“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你要嗎?”
不要不要!
鐵定不要!
洛長安很實誠的搖頭,“不要!”
重生:“??”
半晌,他憋出一句,“喂不熟的白眼狼。”
洛長安輕嗤,“一碼歸一碼。”
“很好奇我長得什么模樣?”重生問。
洛長安心道,這不是廢話嗎?不好奇,扯你面具做什么?
“好奇個屁。”洛長安不愿理他,“都說是擦汗了,擦汗,不是掀你面具,試探來試探去的,有意思嗎?”
沒意思,但他就是喜歡逗弄她。
“長安。”重生攏了攏衣襟,若有所思的瞧著她,“云山器械庫的事情很復雜,你找到了線索是沒錯,但是你想過沒有,他們為什么有膽子這么做?”
洛長安還真的想過。
“你以為,只是因為你爹嗎?”
重生這話剛出口,洛長安駭然瞪大眼睛,“你胡說什么?”
“你爹洛川河身為丞相,百官之首,若想貪墨,有的是法子,何必要冒這么大的風險?”重生一語道破。
洛長安心頭“咯噔”一聲,“你的意思是……”
這件事可能跟父親有關,但更大的可能是,有人拿她爹當冤大頭,把這黑鍋扣在爹的頭上。
實際上,好處都讓別人沾了去。
“豈有此理!”洛長安咬著后槽牙。
重生捂著胸口起身,“好好照顧自己,林祁是個可信之人,為人剛正不阿,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
“你似乎,知道得不少!”洛長安審視著他。
朝廷之事,知道得也不少,云山器械庫之事,知道得更多,連林祁是什么人,都曉得那么清楚?
“你到底是誰?”洛長安目不轉瞬的盯著他,企圖從他的面上,看出點什么。
奈何重生就是重生,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他的心底,絕不會輕易透露。
“我是,重生!”他低語。
出車門的時候,外頭響起了亂糟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