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人贓并獲,還不敢?”洛長安低斥。
吾谷第一時間,擋在了自家公子身前,若是待會打起來,他得先護著公子。
“不是不是!”小太監急忙解釋,“這幾名小太監是因為偷盜宮內財物,被主子娘娘打死的,所以被丟進暴室打死的,不是咱們殺的!”
洛長安心下微沉,取出了腰間的火折子,疾步上前。
掀開覆尸的破涼席,露出了底下的尸體。
死去的是幾名小太監,面上帶傷,露在外頭的肌膚,亦帶著清晰的棍棒痕跡,的確像是用刑而死。
“咱們真的不敢殺人,若是大人您不信,可以帶著咱們去暴室對質!”小太監嗓音都打著顫,可見并非狗膽包天之人。
何況,若是真的在宮里殺人,早就偷摸送出去了,不至于推著板車在宮內走。
“罷了!”洛長安擺擺手,“走吧!”
小太監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行了禮,推著板車就要走。
“對了!”洛長安忽的又開口,“他們偷了什么,以至被打死?”
小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齊刷刷的搖頭,“咱們就是聽人吩咐的,其他的也不敢多問。大人若是真的想知道,還是去暴室問一問!”
洛長安可沒這閑工夫,宮里何處不死人,她方才就是隨口一問,僅此罷了!
回到了乾元宮,進了耳房。
洛長安便將食盒里的糕點,一一查了個遍。
“無毒?”吾谷詫異,“這是真的要討好您嗎?又或者是因為您救了她,她自覺當初欺負您,有愧于您,所以改過自新?”
洛長安嚼了一口杏仁糕,“甜而不膩,味道還行,吃著倒也不錯,至于改過自新嘛……我只聽過,狗改不了吃屎!”
“奴才去打熱水。”吾谷行禮。
洛長安坐在床邊,大長腿一抬,交叉擱在桌案上,從隨身的小包里取出那一截,所謂的神木。
爹太狡猾了,她又不能因為一些沒來由的事情,一回來就去祠堂驗證。
不能傷爹的心,得想個法子!
“長生木?”她將神木擱在鼻尖輕嗅。
這味道,越聞越像祠堂里的味。
“公子,您干什么呢?”吾谷端著水盆進門。
洛長安側過臉看他,“你說,我娘是什么樣的女人?為什么我爹那么疼我,卻只字不提我娘?是太喜歡了,還是太恨?又或者,娘只是個意外?”
“奴才不知!”吾谷低著頭,“公子還是別深究為好。”
洛長安略顯煩躁,“把我衣裳收拾一番,我要去泡溫泉。”
“公子?”吾谷駭然,“您這是要……”
洛長安麻利的一個旋身,穩穩的落地。
清泉閣的防守,依舊那般松懈。
洛長安照常從后墻翻進去,“你先回去。”
吾谷仰著頭,“可是公子,萬一……”
“這是皇宮,若是有什么事,我大喊一聲就能招來一波侍衛,怕什么?”洛長安坐在墻頭,“趕緊走,別耽誤我好事。”
吾谷點點頭,“那您小心點。”
這清泉閣,洛長安爬了好多次,算是輕車熟路,一點都不陌生。
薄霧氤氳,溫泉池水洗凝脂,真真舒服極了!
伏在池壁處,洛長安想起了云山被擒的雨兒。
為什么,會說她是“認賊作父”呢?
是雨兒在誆她,挑撥他們父女的關系,還是說……
爹,不是她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