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么說,但是宋燁還是給了洛長安一個前提。
證據。
兄弟鬩墻、手足相殘之事,于皇室而,并不少見,但若是沒有證據而行殺戮,來日史書工筆,必不會手下留情。
這是長遠。
就近來說,一個濫發淫威,斬殺手足的皇帝,難免會被人詬病,若再出謀逆之事,必定會以此為借口。
洛長安知道,皇帝不好當,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他能松口,能為她做到這步田地,已經不容易。
從大牢出來,洛長安站在陽光底下,攤開手,溫暖的光瞬時鋪滿掌心。
“自由那么好,為什么要把自己送進去,鎖起來?”洛長安側過臉看著宋燁,“我覺得,心里裝的東西少一點,命就能長一點,你說呢?”
宋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發,“長安說什么都是對的。”
“我的賞賜,記得加倍還我!”她想過了,就算他說了,國庫都任她挑,但那畢竟是國庫,若是她真的去國庫,定然會惹人非議。
是以,還是皇帝賞賜,來得名正順。
“好!”宋燁眸中滿是寵溺之色,“只要長安高興,怎么都成,我一定會加倍賞賜!”
陽光下,洛長安笑得眉眼彎彎。
宋燁忙于政務,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洛長安,好在進了大牢以后,寒霜便不敢跟著,估摸著回去報信了。
待宋燁回了御書房,吾谷低聲問,“公子要回長樂宮嗎?”
“現在回去作甚?”洛長安撇撇嘴,“等著被杜昭儀抓包嗎?”
這么一來,吾谷就不明白了,“那您是要出宮?”
“外頭還不太平,我現在出去,萬一碰見劉志得,不是自找死路?這亡命之徒,可惹不得!”洛長安在宮道里晃悠。
吾谷撓撓額角,“那您到底要去哪?”
“自然是去誰也想不到的地方。”洛長安嘿嘿一笑,“我得求個簽,讓他指個明路。”
吾谷:“……”
這是要進廟拜佛?
誰知……
“太學堂?”吾谷愕然,“公子,您這是要去找丁太傅?”
洛長安雙手環胸,“這老小子有點本事,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何況誰也想不到,我會在太學堂里。”
尤其是杜昭儀!
此處是最好的避難所。
丁太傅這會正在整理書架,雞毛撣子還捏在手里,瞧著站在梯子下面的人,不由的心下一震,差點從上頭摔下來。
“你怎么又來了?”丁太傅吃力的爬下梯子。
洛長安環顧四周,“那本西域雜談很好看,所以我想問問,還有沒有類似的書冊,借我看看!”
“沒有沒有!”丁太傅連連擺手,“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否則免談!”
洛長安輕嗤,“又不是不還給你,不過是放在我那里多幾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