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這一時間,還真是沒想明白,父親說的“已經破了”是什么意思?
破了?
什么時候破了?
若然已經破局,他們為何還要這樣躲躲藏藏?
正因為宋墨猶在高位,他們還在被宋墨追著攆著,所以洛長安才會有此一問。
“爹,您糊涂了,忘了這不是丞相府?”洛長安撇撇嘴。
怕是父親劫后余生,興奮過頭,所以高估了現在的局勢。
可洛川河是誰,自家閨女心里怎么想的,他會不知道?
“你是覺得老糊涂了?”洛川河抬了手,輕輕的叩了她一個腦瓜崩,“你爹我,是這么不著調的人?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還能被嚇成這樣?”
洛長安揉揉額角,想想也對!
爹當了大半輩子的百官之首,豈會如她這般沒出息?
“那爹,您這是什么意思?”洛長安直勾勾的盯著他,滿臉寫著“虛心求教”四個字。
瞧著她這巴巴的眼神,洛川河免不得還是要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爹!”洛長安撇撇嘴,“您胡說什么呢?這跟宋燁有什么關系?”
洛川河瞧著她,意味深長的笑著,“你敢說,你不是在擔心他?”
“我……”洛長安眨了眨眼睛,好像也沒說錯。
她的確是在擔心宋燁,擔心他的北涼,擔心他的……
凡是與他有關的,她都擔心。
“看吧,說不出話來了,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大,就沒見過你這無以對的時候,想想你小時候,那叫一個難帶。”洛川河直搖頭,“什么時候替爹想過?打小就為難爹,如今倒是乖巧,只管顧著別的男人。”
洛長安:“……”
這話這么越聽越別扭呢?
什么叫別的男人?
“那不是您女婿嗎?”洛長安扯了扯唇角。
洛川河點點頭,“是女婿,可也是別人家的兒子,跑到我這兒把我打小嬌養著的花,連盆都端走了,連片葉子都沒給我留下。”
“我……”洛長安張了張嘴。
對上父親略顯委屈的眼神,她愣是答不上半句。
父女兩個四目相對,一個委屈,一個更委屈。
“盼你覓良人,又怕你去不回。”好半晌,洛川河幽幽的嘆了口氣。
朝堂上縱橫捭闔,以其為首,從不退縮、從未退縮。
可到了這兒,再高高在上、再威嚴的男人,低下頭來也只是……舍不得女兒的父親。
老父親!
“爹?”洛長安低低的輕喚,“我是洛家的女兒,是您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怎么可能離開洛家,離開爹太遠太久?爹舍得,我還舍不得呢!”
洛川河老懷安慰,這閨女沒白養,還知道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