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徐嬤嬤被逗笑了,“那老奴到時候留心,看能不能給您弄一張地圖過來,實在不行,老奴自個幫您走走,再畫下來。”
洛長安抿唇,“別讓宋墨知道。”
“這是為何?”徐嬤嬤不解。
洛長安將酸果子擱下,“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瞧著她這副模樣,徐嬤嬤想著,多半是因為昨夜的事情,還生著自家爺的氣。
想來也是,誰家女子能受得了,自家相公如此……
“老奴知道,夫人您放寬心,莫要再多思多想。”徐嬤嬤低低的寬慰著,“您也就是前三個月不能動彈,等著過了這三個月,坐穩了胎,就沒什么大礙了!”
洛長安抿唇,低低的嘆了口氣,掌心輕輕的貼在小腹處,“但愿這個孩子,能乖巧一些,莫要像我這般,總是闖禍鬧騰。”
“夫人溫柔文靜,生出來的孩子,必定也是乖巧溫順,怎么可能闖禍鬧騰?”徐嬤嬤笑道,“您這是多慮了,只管放寬心便是!”
洛長安抬眸看她,只是報之一笑,不置可否。
暖風習習,熏得人醉。
洛長安靠在軟榻上睡著了,至于做了什么夢,唯有她自己知道。
徐嬤嬤在旁瞧著,只瞧著自家夫人的唇角,微微揚起了些許弧度,仿佛是在笑,又仿佛帶著一絲傷感,只瞧著眼角忽然濕潤了一下,有淚悄無聲息的滑落,吹干在風中。
不遠處,宋燁無聲無息的佇立。
心愛的人就在不遠處躺著,他卻不敢過去。
所謂的相見不相識,說的大概就是他們現在的處境。
“公子?”巴林低低的輕喚,“別看了,走吧!”
看,也無用。
人在眼前,卻不相識。
前塵過往,早已忘懷。
宋燁斂了眸,“走吧!”
風過耳鬢,總能想起她的聲音。
宋燁?
宋燁?
偶爾,一聲夫君,一聲相公……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所感應,宋燁轉身離開的瞬間,洛長安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目光所及,除了刺眼的陽光還是陽光,再無其他。
“夫人,怎么了?”徐嬤嬤忙問。
洛長安定定的靠在那里,眉心蹙得生緊。
“夫人,是哪兒不舒服?”徐嬤嬤又問,“還是餓了?渴了?”
洛長安沒說話,依舊保持著半撐起的姿勢。
“夫人?”徐嬤嬤面色微恙,生怕洛長安有什么閃失。
洛長安回過神,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面上漾開一絲苦笑,低低的問了句,“嬤嬤,你想家嗎?”
“夫人?”徐嬤嬤一怔,委實沒想到,洛長安會問出這么一句話來,“夫人,是因為爺的事兒,傷心了吧?”
洛長安羽睫微垂,終是沒有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