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羞辱,可那又如何?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
現如今,他就是那個敗寇,輸得一敗涂地,包括自己的性命。
車隊入了宮,宋燁便朝著金殿走了,洛長安則去了后宮。
早前被焚毀的長樂宮,這會業已修葺完畢。
據說,還有洛川河的功勞。
內里重新建設,好些都是按照洛長安的喜好來的,底下人都是洛川河特意挑的,有些還是從丞相府,洛長安的院子里提過來伺候的。
只有這樣,洛長安才能住得舒服,有這些人伺候著洛長安,她家老父親才能放心。
“公子,終于回來了!”吾谷有些激動,眼眶都泛著紅。
洛長安站在院子里,只覺得恍如隔世,“就跟做夢似的,一覺睡醒,又回到原位。”
之前在南淵的種種,都只是她的大夢一場。
“公子,不是做夢,是真的回來了!”吾谷趕緊道,“咱快進去吧,別老在外頭站著,皇上說了,您得好好休息。”
洛長安瞧著自己隆起的小腹,衣裳穿得寬松,倒是沒那么清晰,但若是細看,還是能瞧出端倪的。
她原就身材消瘦,褪了外衣便能瞧得分外清楚。
朝廷上事兒多,宋燁此番回來,既要跟文武百官解釋一下,他為何忽然出現在邊關,又要處置之前堆積在一起的政務,其后便是宋墨與拓跋律的問題。
對于宋墨,底下人還是有些爭議的。
主圈禁,宋墨曾經是臨王,是皇帝的手足,若是就這樣殺了,怕天下人非議,覺得帝王手段狠戾,連兄弟都不放過,免不得會議論紛紛。
主殺,宋墨十惡不做,謀朝篡位,還叛出了北涼,與南淵勾結,偷竊北涼的兵防圖,幾欲讓南淵踏平北涼,此等種種,罄竹難書,絕對不能輕饒。
到看最后,這決議權落在了宋燁的手里。
宋燁沒有猶豫,對于宋墨這樣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且有邊關諸位將士為證明,宋墨的確是帶著南淵來犯,所以這事是板上釘釘之事。
亂國逆賊,其罪當誅。
罪不容赦!
宋墨判的是斬立決,且要這滿京陵城的百姓都看看,這謀朝篡位之人,有什么下場?
在宋燁還沒頒布詔書之前,滿京陵城的百姓都已經知道了,宋墨做了什么?
尤其是邊關征戰這么久,時不時的有軍機消息傳回京陵城,想到宋墨領著敵軍與北涼諸位將士死拼,只要是有血性之人,都會對宋墨恨之入骨。
百姓最恨的,就是戰爭。
而這一次的戰爭,是宋墨挑起的。
所以,百姓對宋墨之恨,恨之入骨,恨不能將其碎尸萬段。
宋墨被押赴刑場的時候,周圍黑壓壓的一片人,整個京陵城的人都來圍觀。
當朝丞相洛川河,親自監斬。
驗明真身之后,洛川河瞧著跪在斬臺上的宋墨,低低的冷哼了一聲,“臨王殿下,您還是沒跑了啊!謀朝篡位,叛出北涼,聯手南淵狼主,合謀反攻北涼,這一出好戲,您玩得是得心應手!”
“洛川河!”宋墨披頭散發,面如死灰,“你別得意,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現如今我的下場,保不齊就是來日里你的下場!”
洛川河直起身,“那倒未必!不過,也不重要了,本相是什么下場,臨王殿下哪兒瞧得見呢?”
語罷,洛川河往后退了兩步。
“臨王殿下,一路走好!”洛川河轉身回到原位,“來人,斬!”
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