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洛長安根本不相信戶部尚書被殺,是這么簡單就能抓住兇手,證據是誰送到她手里的,她這廂還沒查清楚呢!
“想什么呢?”宋墨問。
洛長安單手抵在腿上,托腮望他,“就是覺得事情結束得太順遂,心里不太踏實?!?
“結束了還不樂意?”宋墨詫異,當即在她腦門上輕敲了一下,“腦子進水了,這又不是什么好事,早點了事早點脫身!”
洛長安吃痛的揉著腦門,“輕點,疼!”
“痛才好,免得你一直做夢!”宋墨輕嗤,察覺馬車停下,便牽著她往外走,“別想太多,帶你去喝喝茶,醒醒腦子!”
洛長安沒拒絕,昨兒個酒太烈,這會再喝酒,難免傷身。
喝茶倒是極好的,坐在畫舫內,喝著茶,吹著風,瞧著兩岸楊柳順水流,極是愜意。
“怎么還不高興呢?”宋墨嘆口氣,“笑一個我看看?!?
洛長安執杯飲茶,側過臉瞧著舫外的景色,“有什么可笑的,爛攤子交給了刑部,我現在無事可做,明兒起就得吊死在太學堂?!?
一想起太學堂,洛長安“砰”的一聲,以額抵桌,恨不能死了算。
“喂!”宋墨心驚,“疼!”
洛長安將腦袋擱在桌案上,唉聲嘆氣,“能不能幫我想個法子,我委實不想上學!看到那太傅,我一個頭兩個大,聽到他講課,我只想睡覺、吃飯、上茅房……”
干啥都成,就是不想去太學堂。
兀的,洛長安直起身,“那是誰家的船?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瞧著還挺好看。”
宋墨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當即解釋,“是太師府的船。”
“太師府?”洛長安皺了皺眉,起身立在船頭。
風吹著衣擺獵獵作響,太師府的官船從側經過,兩排浪花往側涌,蕩得小小畫舫止不住隨波輕晃。
“小心!”宋墨驚呼。
洛長安擺手,“沒事,我站得穩!”
“太師生辰快到了,應該是前來賀壽,或者接來吃酒的?!彼文鲱^望著二層高的華麗大官船,“你爹不是也接了帖子?到時候應該很熱鬧?!?
洛長安沒說話,只是盯著船上的那面幡。
“你看什么呢?”宋墨不解。
洛長安指了指已經走遠的大船,“載著戲班子,好像是春熙班?!?
“春熙班?你說的是南方那個春熙班?”宋墨好生激動,“據說他們還會變戲法,可不只是唱戲!”
洛長安回轉船艙,“太師請來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肯定要最好的,想來就是南方那個春熙班,倒是真有排面,做個壽還去大老遠請戲班子,回頭我爹五十大壽的時候,我定也要請他們來唱,免得丟了我丞相府的顏面?!?
“到時候記得請我去看戲!”宋墨笑呵呵的叮囑。
洛長安咂吧著嘴里的茶香味,心里還是有些郁結,說不出來到底是因為什么。
最后,洛長安還是去了風月樓。
胭脂笑著為洛長安捶腿,“奴家可都瞧出來了,公子心情不好?!?
“寫臉上了?”洛長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