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二人行禮。
陳詞乃是翰林閣供奉,當日奉皇帝之命,前往縉北賑災,此刻是回來向君上復命。
待陳詞進去,御書房的大門合上,寒山才道,“皇上方才是怎么了?”
曹風日夜都在皇帝跟前伺候,問他自然是最好不過。
“雜家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么回事。”曹風緊了緊懷中的拂塵,“自從皇上領了洛小公子進宮,從內至外的好似變了不少。”
在宋燁還沒登基之前,寒山便跟著宋燁,所以對宋燁的轉變,他亦是有所感覺的。
“皇上,洛公子?”寒山撓撓頭,“外頭都在說……”
曹風趕緊環顧四周,“噓!”
“真的?”寒山愕然。
曹風細想,“半真半假,皇上有心留人是真,但是這流蜚語嘛……雜家瞧著,倒像是皇上有心栽培洛公子,而非真的有私情!”
“栽培丞相府的公子?”寒山有些聽不太懂,急得直撓頭,“我沒聽錯?”
還記得數年前諸子奪位,皇帝尚未被立為儲君,便已經有心要對付丞相府,為何又改變了主意?
不懂!
果真是應了那句:君心難測!
御書房內。
陳詞行禮,將折子遞過頭頂,“皇上,臣來復旨,縉北賑災之事,臣已辦妥,關于具體處置細節,臣都寫在奏折中,請皇上過目!”
“起來!”宋燁親自將他攙起,“朕相信你。”
陳詞起身,恭聲回答,“臣不負皇上所托,去了縉北之后細查布政司之事,查到了不少貓膩,關于這王謙和貪墨之事,樁樁件件,皆是屬實!”
“所以,他死得不冤!”宋燁冷著臉。
陳詞頷首,“誠然如此,不過臣還查出來,這王謙和的死……似乎是有人蓄意為之,當初押解王謙和進京的役卒,在王謙和死后,皆莫名其妙的死去,有的是病死,有的是失足落水,但臣覺得沒那么簡單。”
“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宋燁負手而立,“這些人只是想殺了這出頭鳥,到時候將黑鍋往他身上推,此事便算是徹底了結。”
陳詞表示贊同,“縉北地處偏遠,距離京陵城何止千里之遙,倒是應了那一句山高皇帝遠,想要查清楚委實不容易,臣不敢打草驚蛇,只能先行回來向皇上復命。”
“你做得對。”宋燁回到御案前坐定,“朕如今羽翼未豐,暫時不可輕舉妄動,縉北那邊的勢力,多半依附于太師府。”
太師府的勢力,不可小覷。
陳詞頷首,“皇上,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對了,臣回城的時候,聽聞丞相在太師府遇刺,跟、跟王家的人有關?”
“所以,你在太師面前立功的機會,來了!”宋燁意味深長的望著他,“明白朕的意思嗎?”
陳詞先是一愣,俄而恍然大悟,“臣,明白!”
“去吧!”宋燁薄唇輕挽,“劉太師是只老狐貍,不可不防!”
陳詞行禮,“臣明白,臣,告退!”
待陳詞離去,宋燁捏起桌案上的折子,極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
這些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