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對于美酒美人素來沒什么抵抗力,瞧著眼前的宋墨,微微嘆了口氣。
“好端端的,你嘆氣作甚?”宋墨不明白,“此前在云山拋下你,是我不對,可是皇兄有命,饒是親兄弟,我也……我也不能違抗圣旨。”
洛長安放下手中杯盞,捏著筷子,美滋滋的吃著菜。
滿桌子的佳肴,都是她愛吃的,不得不說,宋墨這人心細如塵,將她的喜好摸得透透的。
而她呢?
洛長安咬了咬筷子,忽然覺得眼前的宋墨,有些陌生。
“別生氣了!”宋墨討好的意味,實在太過明顯。
洛長安擱下筷子,“你要是不想讓我好好吃飯,我就換個地兒吃!”
宋墨一愣。
她又拿起了筷子,往宋墨的碗里夾了菜,“這么多吃的,竟還堵不住你的嘴,我該拿你怎么辦?分明是讓我來吃飯的,結果一個勁的在那里說,真是煩死了!”
宋墨望著她笑,快速為她斟酒,“那我不說。”
“年紀還沒上來,就這般啰嗦,可見以后得離你遠點。”洛長安喝著酒,吹著風,面上滿是愜意之色。
宋墨一愣,“為、為什么?”
“一個爹已經夠煩了,再來個爹,我可吃不消!”她打著趣兒。
宋墨笑了,眉眼間的陰霾,瞬時一掃而光,“那你多吃點。”
“我就是來吃吃吃的,不多吃點怎么好意思?”她才不會與他客氣。
酒足飯飽之后,洛長安靠在欄桿處,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難受的皺了皺眉,“吃得有些撐!”
“我陪你消消食?”宋墨問。
洛長安靠在那里,沖他翻個白眼,“我還等著長肉呢,不動不動。”
“長肉?”宋墨不解,挨著她身邊坐下,兩人隔著一個廊柱背靠背,“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洛長安輕嗤,“天日漸冷,皮厚保暖。”
宋墨:“……”
半晌,宋墨又道,“皇兄是不是忘了給你賞賜?”
“給了一塊令牌,打發我這叫花子!”他這么一提,洛長安當即動了心思。
是了,自己辦了云山器械庫的案子,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賞賜,怎么到了自己這兒,就只剩下一塊令牌?
好像,有點虧!
“長安?”宋墨連喊兩聲。
洛長安才回過神,“什么?”
“你走神了?”宋墨詫異。
洛長安曲著腿,吊兒郎當的睨著他,面色有些微紅,許是吃了酒又吹了風的緣故,“你不提倒沒感覺,這一提,我覺得我虧大發了,跑到云山那么遠的地方吃苦,最后連個路費盤纏都沒討回來。”
“那、那你要去找皇兄……要賞?”宋墨盯著她,“那可是皇帝!”
洛長安掰著手指頭,“食宿、車馬,還有我這好歹也是御書房行走,為什么光有頭銜沒有俸銀?還有還有,欽差的俸祿和御書房行走不太一樣吧?”
宋墨眉心突突跳,“你……小財迷!”
“人總要有點追求,否則這一生得多無趣。”洛長安不以為然,“我這人比較貪心,酒、色、財、氣,全占!”
宋墨壓了壓眉心,“真拿你沒辦法。”
“我先回去了!”洛長安起身就走。
宋墨愕然,“說走就走?”
“我得去拿回我的命根子!”她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