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臨王府出來,洛長安的臉色才稍稍恢復了些許。
吾谷也看出來了,自家公子不太對頭,“是不是嚇著了?”
“什么?”洛長安一怔。
吾谷指了指重新合上的王府大門,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臉,“臨王殿下,是被燒傷的。”
“他……”洛長安頓了頓,略有些猶豫。
吾谷嘆口氣,“奴才見過被燒傷的人,是什么模樣,當初臨王殿下被燒得如此嚴重,想必就算是活下來了,也會是另一番模樣,再不似從前。”
“唉!”洛長安點頭,抬步往前走,“我是真的沒想到,越愈合,越可怕。之前滿面都是傷,倒也瞧不出最后的模樣,如今結痂掉盡,那張臉……”
再也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公子嚇著了?”吾谷又問。
洛長安沒說話,又看了一眼緊閉的府門,終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背上涼颼颼的,也不知是不是,見了這臨王府現如今的荒涼所致。
悶頭回到宮里,洛長安覺得有些累,說不清道不明的,就想睡一覺。
“那奴才在外頭守著,公子先好好休息!”吾谷行禮。
洛長安點點頭,坐在床邊踢了鞋襪就爬上了床榻,躺在床榻上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聽得洛長安已經回來,宋燁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回來就好!”宋燁放下手中筆桿子,瞧了一眼桌案上的碟子,“將糕點送過去,她這一溜達估計回來都餓了。”
曹風躬身,“皇上,吾谷方才讓人來傳話,說是洛公子回來就睡了。”
“睡了?”宋燁眉心一皺,旋即放下手中的筆桿子,“你是說她現在……休息?”
曹風點點頭,“是!”
“不舒服嗎?”宋燁起身。
曹風急忙搖頭,“吾谷說,只是累著了,沒有提及洛公子是否不舒服,不過奴才想著,洛公子難得出去一趟,多半是到處閑逛,所以一時間不適應吧?”
“朕去看看!”宋燁低低的咳嗽兩聲,輕捂著傷處往外走。
洛長安素來不輕易喊累,這人到處蹦跶慣了,向來精力充沛,逛一逛就喊累,確實不太正常。
依著她那性子,不逛到天黑是不會回宮的,唯有一種可能,她在外頭遇見事兒了,所以覺得心里不舒服,早早的回了宮。
“她今兒都去了何處?”宋燁問。
曹風頓了頓,“之前是回了一趟丞相府,與丞相在一處,不知道說了什么,咱們的人也沒敢跟進去,后來洛公子離開了丞相府,便去了一趟賭坊。”
“這才像是洛長安的做派!”宋燁當然知道,她這些年就沒閑著,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這宮里沒什么可玩的,出了宮還不得找找樂子?
“后來,洛公子離開了賭坊,就去了秋月齋,買了翡翠珍珠糕吃著呢!”曹風跟在宋燁身后,徐徐道來,“只是不知道為何,洛公子吃著吃著,就拐進了臨王府!”
聽得這話,宋燁冷不丁頓住腳步,“你說什么?臨王府?”
“是!”曹風有些膽顫,低低的應聲,“洛公子進去了好一陣子,咱們的人怕驚擾了公子,惹她不悅,所以沒敢跟著。”
宋燁瞇了瞇眸子,放緩了腳步,“然后呢?”
“然后洛公子便進了王爺的臥房,隔了好一陣子才急急忙忙的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嚇著了,出來的時候神情有些慌張。”曹風如實匯報。
宋燁深吸一口氣,面上的喜悅消失殆盡,剩下的便只有眉眼間的凝重。